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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苏家家主之位,随便找个人顶上去便是。
苏昌河以后,所有见不得光的,沾满血腥的,费心劳神的,都交给我。
苏昌河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若是……若是我以后遇到什么危险,你也不必再来救我。
最后这句,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自弃,又像是在进行某种试探。
苏暮雨听着他这番话,眉头越蹙越紧。
他了解苏昌河,比了解自己更甚。
这狼崽子越是表现得大度无私,内里算计得就越深。
可他偏偏,无法完全无视这番话里可能藏着的,那微乎其微的真心。
苏暮雨昌河,你……
苏暮雨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却又不是真的动怒。
苏暮雨你说我天真,但我看你才是天真。
苏暮雨你总是这样,将简单之事弄得复杂,几次三番将自己置于险境。
苏暮雨若无人在一旁约束,以你的性子,迟早会因贪心不足,将身边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想起过往无数次任务,苏昌河那不顾后果的疯狂,那看似谄媚实则步步为营的算计,最终却总能因各种意外或他的过度索取而险些崩盘。
苏暮雨我若走了,谁来看住你?
苏暮雨抬眼,目光清冽,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意。
苏暮雨当初的约定,我记得。
苏暮雨你来做苏家家主,我……那便继续留在大家长身边,尽我所能。
他终究是没有说出辅佐谁,但那“大家长”三字,目光却是落在了茯苓身上。
茯苓静静听着,看着苏昌河那副“我已安排好后事”的嘴脸,又看看苏暮雨那无奈却坚定的神情。
她岂会不知苏昌河是在以退为进,可偏偏,他这番“卖惨”精准地戳中了她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软处。
她不喜欢束缚,不喜欢责任,更不想当什么大家长。
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