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教授?”古梦敏察觉到了沈墨言那一刹那的异样,关切地问。
“哦,没什么,”沈墨言若无其事地翻开菜单,语气轻松自然,“只是突然想起明天早上还有一节早课,需要准备的讲义好像还差一点收尾。”他微笑着看向古梦,“古小姐想尝尝这里的招牌舒芙蕾吗?听说要等二十分钟,但绝对值得。”
“好啊。”古梦被他的笑容安抚,不疑有他。
当那侍者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餐厅通往厨房的侧门时,沈墨言眼角的余光瞥见,侧门外昏暗的走廊阴影里,似乎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健硕、面无表情的男人一闪而过。
他们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而旁边古梦的四个保镖对发生的异常熟视无睹,哪怕她们亲眼看到侍者亮出的匕首。
更远处的角落里,项华艺的冰冷视线与之对撞,只是一触,沈墨言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眼里的坚决让项华艺差点暴走。
香江半山华家别墅的书房内,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
一盏绿罩台灯洒下昏黄的光晕,映照着项国强凝重的脸。
“大佬,安然兄弟他……怎么说?”项华艺像个焦躁的困兽,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昂贵的鳄鱼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眼中布满红丝,下午在“latelier”走廊里那个侍者对沈墨言的警告没能让他解气,反而像火上浇油……
项国强指间夹着的雪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中锐利的精光。
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安然兄弟说……古小姐有交往朋友的自由……她身边有那么多保镖看着,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项华艺猛地停住脚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大佬……你看到那个四眼佬看大嫂的眼神了吗?前天晚上他们去看话剧,昨天他们带着孩子逛街……大嫂现在被他灌了迷魂汤一样……再不动手,难道等他把大嫂拐上床,给我们安然兄弟戴顶绿帽子才动手吗?到时候我们兄弟的脸往哪搁?新义安的面子往哪搁?”他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