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正好与陆惜迎面撞上，灵儿本来想扯出一个笑，故意装成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对面反光的玻璃里，她笑的实在太难看，干脆扯回嘴角，什么都没说就跟陆惜擦肩而过。

她还得去看看她姐。

虽然之前就知道她已经抢救成功，但是人毕竟还没度过危险期。

爷爷不在，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只剩下姐姐了。

陆惜一直看着檀灵儿的背影，等檀灵儿去了檀沐橙那边才收回视线。

刚才她就已经在了，当然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在酒店时，她哄嘉宝睡觉，傅南洲也跟她说起了当时惊心动魄的画面，她知道傅西洲和檀灵儿之间的事。

“二哥。”看见傅西洲这个样子，陆惜忍不住红了眼眶。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毕竟子弹穿胸而过，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脏位置偏离正常的位置，这条命铁定是保不住的。

“别这副样子。想说什么？原本我可以不参与的？”傅西洲勾起薄唇，语气有些戏谑。

陆惜撇嘴，“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猜的，不过小九儿，你别想太多了，我可不是为你，我是为我妈。没有檀智渊这个老登，檀香云不会毁了我妈。这么大的仇恨，我当儿子的，能不替我妈报仇吗？”

傅西洲似笑非笑，顶着一张苍白虚弱的脸说着真假难辨的话。

他已经被檀香云训练得薄情寡性，跟魏无双这个三十年后才出现的母亲没那么深的感情，比起与魏无双相处时的母慈子孝，他对檀香云的爱恨交加才感情更浓烈。

他这么说，就是不想陆惜自责内疚。

陆惜不反驳，坐在刚才檀灵儿坐过的地方，看着傅西洲的脸不说话。

傅西洲问：“老三呢？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来看我吧？”

陆惜回了一下头，“抱着我家宝宝在外面呢，他很担心你，但是有些别扭，不想让你看出来。”

“嗯。”傅西洲没嘲讽，回答得很正经。

陆惜觉得，傅南洲跟傅西洲应该是和解了，两人都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挺好的。

“二哥，你跟檀灵儿……”陆惜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这种时候问这么八卦的事，有点不着调吧？但是檀灵儿也挺可怜的。

傅西洲挑眉，“怎么的？有话直说啊。”

他其实知道陆惜想问什么，完全可以装作没听见，或者就这么终结话题，不去追问，但是他心里并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