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虫吟,春末夏初之际,天气已然渐渐炎热,由于马背上驮着许多东西,二人行得并不算快,阿水在路上与闻潮生讲述了昨夜的事,后者安静地听着。
“……这几日我先试试,倘若情况果真恶劣,那咱们就再想想其它的办法,若是有希望,不妨再搏一把。”
她最后说道。
二人从早到晚,穿过了层林与崎岖山路,走上了陈国修建通往西海之畔的官道,最后在星月寂寥之时停于一条河畔的大树下,这条河是从西海雪山贯流而下的支流,河中水在夜晚会散发淡蓝色的萤辉,宛如天上的繁星坠入人间,闻潮生靠着树下坐下,抬手触摸这些萤辉时,它们便又随着指尖缭绕的微风逃走。
阿水从包里摸出了一块青灯寺后厨老僧赠给他们的面饼,与水壶一同递给了身边的闻潮生。
“此去西海镇还有五日路程,过了碧落岭后的白慧镇,方圆百里地界都没有再落脚的客栈,届时得在镇子上留宿一日,补充些干粮与水在身上。”
闻潮生应了一声,嚼着面饼,干硬而涩嘴,他盯着面前流速不快的小河,虽觉得破坏如此浪漫美景不妥,却终究架不住腹中传来的野兽本能,只是迟疑片刻便放下了面饼与水壶,伸手往袖兜里面不老实地摸索。
一旁同样吃着饼的阿水余光瞥见了闻潮生的小动作,停下了咀嚼,好奇问道:
“你在摸什么?”
闻潮生咧嘴一笑,在阿水的注视下从自己的袖间摸出了一块黑色的小布,他厚厚包了几层,摊开之后,当着阿水的面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带线的鱼钩。
“这一路颠簸,我想弄点肉吃。”
阿水望着这简陋的器具,不禁怀疑道:
“这能钓上鱼吗?”
闻潮生回道:
“能。”
“我绝不空军。”
阿水一怔:
“什么空军?”
闻潮生答道:
“就是空杆的意思。”
阿水仍旧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能行吗?”
闻潮生:
“试试看。”
阿水看着闻潮生捣鼓半天,便开始在河岸边垂钓起来,半个时辰后,那鱼线半点动静没有,闻潮生却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看样子是困倦得不行了,阿水盯着他手里的线,忽然提议道:
“要不我来?”
闻潮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麻木地盯着阿水:
“能行吗?”
阿水接过他手里的线:
“试试看。”
一刻钟后,二人在树旁生了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