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
“黑獭以为如何?”
李爽继续吃着,似乎是很简答的一问,便像是拉家常一般。
宇文泰却不敢大意,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
“蠕蠕主阿那瓌忘恩负义,背离朝廷,聚众为祸久矣,今秦王败之,此功足以彪炳史册。天可汗之名,自然无愧。可进位之事,当宜缓之。”
“为何?”
“河湟之吐谷浑、辽东之高句丽、西逃之柔然、北方之铁勒诸部,尚未臣服,得其名易,取其实难。秦王若欲居其位,恐徒费精力,让尔朱氏有了可趁之机。”
李爽点了点头,道:
“本王也是如此想的。”
宇文泰心中松了口气,刚想要缓一下,李爽却又开口了。
“当今天下之事,当以诛灭尔朱氏为首要。可四方扰攘,边境不安,郁久闾塔寒恐不足以震慑契丹、室韦、靺鞨等部,而高句丽强盛,不得不防!”
说完,李爽看向了宇文泰,道:
“本王欲以黑獭为东北道大行台,总司幽燕安营平五州军政,移镇范阳,如何?”
李爽轻飘飘说完,宇文泰心中却是巨震。
只是,宇文泰终究还是没有问恒州怎么办,看了一眼桌上略显丰盛的朝食,脸色黯然,拱手道:
“诺!”
——
邺城。
“贺六浑你听说了么?”
司马子如急匆匆的找到了高欢,正见孙腾站在高欢一旁,在诉说着什么!
高欢则有些不耐烦。
无他,同样的消息,高欢已经通过不同的渠道听许多人都说过了。
从最初的震惊、不安,到现在,高欢听得已经有些麻木了。
宇文泰从平城移镇到范阳,的确是一件震动河北的大事。
“龙雀这不正说着呢!”
司马子如听了这话,依旧难以按捺住心中的躁动,挤过了孙腾,硬生生插入了谈队伍之中,说出了高欢早就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的事情。
“大野爽单骑进入了宇文泰的兵营,解了他的兵权!”
这其中蕴含了什么,司马子如自然知道。
可越是知道,司马子如便越有着一股不平感和无力感。
“他……他怎么能……”
高欢逗着他,问道:
“如何?”
司马子如憋了好久,也不敢骂出来,道:
“——不讲道理!”
对此,司马子如大感惊讶之余,颇有些兔死狗烹的既视感。
“这北地刚刚安稳,大野爽就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