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彦之听得凄楚,对手持血刃的女郎和声道:
「我帮你找,好不?这群人里,有当为此事负责的,我定揪他出来,给你个交代。你先把刀放下。」
令时暄目光瞬动,每扫向他身后一处狙杀目标,胡彦之便抢先望其不可不救,两人四目交错,你来我往,竟打起着一场无形之战。
若不知此人深浅,倒也还罢了,经适才短暂交手,心知这厮修为之高,平生罕见,那些个理应鞭长莫及的阻截、反扑、声东击西,他绝对有能力办得到,不是虚晃一招、虚张声势而已,越斗越见支绌,巧致白晰的额头沁出密汗,垂落的发丝贴伏,更增凄艳。
末了,她被胡彦之的目光迫得倒退一步,面无血色,一咬银牙,倒转刀刃便往咽喉刺去。「……不可!」胡彦之心念未动,人已掠至,猿臂暴长,只差一点便要抓住她的腕子;令时暄螓首一仰,刀尖已戳上那张俏丽的倔强脸庞。
不可思议的变化便于这一瞬间发生。
「叮」的一声细响,女郎颈颔复起,原本对正自己的尖刀,不知怎的竟调了个头!
胡彦之运劲急缩,掌心仍被划了道口子,入肉甚深;若非新得的剑脉真气收发自如,避得及时,这下不是被削断五指,余一只光秃秃的掌轮,便被洞穿掌心,终生再使不得兵器。
胡彦之捏紧袖管,以免鲜血激射而出,心念电转,明白她是以牙齿皎住刀尖,掌口并用,才能在如此危险的瞬息间,将短刀旋了个方向,易正握为反握。
他所拜百师之中,不乏杂耍技艺的宗匠,知有一门口舌奇技,能以牙齿咬针开锁,乃至舌尖系结,不意今日在冷炉谷遇见,怒极反笑,赞道:
「好牙口!」
「咬断畜生的咽喉足矣。」令时暄露出编贝般的暗齿,眸如牝豹,狠戾一笑:
「有刀才有公道!要我放下刀,除死而已!」
这场骚乱到底惊动了谷内各处。要不多时,盈幼玉率内四部人马赶到,将里外两拨团团围起。胡彦之见诸女面色不善,个个脸现悲愤,实无把握这批生力军来主持的公道,到底是郁小娥抑或是自己的,只能暗自苦笑。
待纸狩云、雪识青偕其他七玄首脑来到,现场气氛沸腾到了顶点。
「请门主、姥姥,为姊妹们主持公道!」
郁小娥豁将出去,明知姥姥不喜被挟,这台子戏却已有进无退。若姥姥与门主降罪,必由自己承担,不是杀了俘虏记她一功,便是制止杀俘,治她个聚众夜惊的罪名。为爬上更高的位子,也想替外四部忍辱求全之人讨个公道,郁小娥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