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冷炉谷,我这儿还有些事需要你照应。”胡彦之笑道:“快则五六日,至慢也就八、九日,你撑着点,别自个儿玩脱啦。”以策影脚力,一日半来回不成问题,但碧湖有伤在身,昏迷不醒,套辆平稳的大车载回冷炉谷,差不多就得这般辰光。这还没考虑进出流影城带人的难处。
胡彦之离开前,掏出另一份告示摊在桌上,与前一张并置。
“妙的是,刀尸名册居然有两份。这份上头除了鹿老杂毛的私生子,其他全是死人,就算鱼目混珠,也有良心得多……该不会是你写了教人贴上的罢?那个郁穆言又是哪来的某某?”
“不是我写的。”耿照忍着笑意。“我猜是剑冢遭妖刀附体的院生,遗体被携至灵官殿里的那位。”这份名单显是萧谏纸所流出——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该也是先前所留的后着。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还有人对殷贼的抹污手段还以颜色,少年心中不无宽慰。
“将军麾下的少年典卫竟是刀尸”一说,将这场流言混战,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峰。原本日日中门大开的朱雀大宅附近,没少了探头探脑的好事之徒,想窥得什么隐密,好向人说嘴;刀尸榜一揭,大宅四周的街道上野狗都不见一条,谁都知道铁骑将至,少年得志的典卫大人转眼陷身囹圄,差别在于谁来拿人而已——
是被逼到极处,不得不押审爱将用以自清的慕容柔,抑或额手称庆,终于逮住镇东将军一条软肋的诸多政敌,打算大展拳脚屈打成招,一举推倒宰制东海多年的最后将星?
但谁也想不到,来的竟是金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