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咱们要是贸然发射，估计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万一真命中了，对外也不好交代。”钱老虽然觉得不太可能，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炮仗无法命中也就算了，中途岛号也不会自爆家丑，要是真命中，那就瞒不住了。

“你有什么看法？”上级领导也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

钱老回答：“我建议可以在北极圈附近划出演习区，警告中途岛号，让他们不要靠近。”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上级领导点头：“就这么办了。”

李铁锤得知消息的时候，远征6号已经检查完毕，燃料也加注完毕。

“上级命令，明天凌晨出发，此次的目标是移动标靶！”老鬼特别兴奋。

凌晨四点的船坞浸在墨色里，只有几盏探照灯在结冰的海面上投下惨白的光。

李铁锤踩着冻硬的积雪走近，军靴碾过冰碴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周先锋带着潜艇兵们站成三列横队，藏蓝色的潜艇兵服上结着白霜，帽檐下的眼睛却亮得像星子。

没人说话，只有呵出的白气在队列前凝成一团团转瞬即逝的雾。

此次出航是绝密任务，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更没有领导送行。

李铁锤的目光在那些潜艇们的脸上滑过，沉声说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讲了，咱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成功。”

队列应声而动，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潜艇兵们顺着特制的圆形舱门依次钻入，深蓝色的身影在舱口一闪便消失在幽暗的艇内。

李铁锤最后一个进入潜艇内。

这里面的味道还是跟上次一样。

“各舱报告状态。”周先锋对着传声筒下令。

“一号舱正常！”

“二号舱正常！”

“大炮仗发射舱准备就绪！”

一声声应答顺着管道传来，带着金属共鸣的震颤。

李铁锤站在指挥舱中央，看着屏幕上缓缓展开的海图，那里是大洋的深处，也是既定的潜射大炮仗发射点。

“下潜。”周先锋的指令简洁有力。

潜艇底部的压载水舱开始注水，沉闷的“咕嘟”声从舱底传来。

李铁锤感到脚下的甲板微微下沉，探照灯的光柱在船坞墙壁上缓慢下移，最后被漆黑的海水吞没。

当舱内的深度计指向“100米”时，外面传来冰层碎裂的闷响。

远征6号像一条真正的深海黑鱼，悄无声息地滑出船坞，钻进了冰封的海面之下。

船坞内，老鬼冲着逐渐消失在海面下的潜艇敬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