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坛里,穿着一身新做的湖绿纱衫,讲的眉飞色舞,说的是《女德四修·论谦顺》。
讲台下鸦雀无声,全是她从街上拉来的大妈、道学先生,还有几个礼部背景的“监学使”。
讲的全是些“女子当以柔克刚”、“不的出头强言”、“须循夫命而行教”这套。
如玉坐后排,听了十分钟,扭头就走,临出门还说了一句:“我宁愿去听城隍庙说书。”
柳依依看完如玉的密信,没说话,只是让金玉去厨房打了壶新茶。
“小姐你真不打算反击?”
“她把你架空了啊!”
柳依依坐在那儿,语气淡的跟没事人似的:“她是太后的人。”
“现在江州乱了,京城那边也不安稳。”
“我若动了她,京中会说我是‘小妇起祸’。”
“我不动她,她自然挡在风口上。”
“等帝师来批人事,你猜他会选我,还是她?”
金玉没吭声了。
她知道,小姐这是要憋个大的。
京城,帝师署。
陈元坐在会客厅,手里摊着几份从江州传来的请愿书。
一封是诗社高层上书,说“女学误国、讲坛乱政”,请求陛下撤掉柳依依官衔。
一封是江州三大书坊合写的,说“民间已起动荡,女讲之风不可长”。
最下面那封,是柳依依自己写的。
只有一句话:“江州讲坛已失控,若需弃权,本人愿负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