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白里透红的手掌,说:
“闻大秀才,我要的字呢,柳永的《雨霖铃》,带过来了吗?”
闻哲摇摇头,说:
“没有写,没有心情。”
邱虹起身说:
“就知道你会赖账,那就现在写吧?”
说着,走进自己的书房,闻哲也跟在后面。见书房的书已经装箱打包,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却摆着。
“我来做一回伺候笔墨的丫头,请闻秀才大笔一挥吧。”
闻哲拈笔在手,望着桌上铺开的宣纸,犹豫的一下,勉强笑道:
“怎么总揪着柳永不放?”
邱虹像是赌气的说:
“我就喜欢这个调调,你写不写?”
闻哲苦笑的点点头,俯身运笔。邱虹在他身边歪着脑袋边看连读: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写完上阙,闻哲手腕一沉,把笔搁下,说:
“你别念了好不好,写不下去了!”
邱虹笑道:
“哟,是闻大才子感怀愁伤写不下去,还是闻主任壮志凌云不屑于这儿女情长?”
闻哲望一眼房间满是打包好的东西,话就说不出来。只好提笔结续写: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邱虹将宣纸扯在手上,上下看看,说:
“肯定是没有带印章啰,就落个款,打个指印吧。”说着,眼角已经沁出了眼泪。她把头扭到一边,不于说话。
闻哲双手按在书桌上,全身起伏不已。突然把邱虹手上的纸扯了过来,一把揉烂了,又扯过一张宣纸,提笔疾书:
“挥手从兹去。
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
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
知误会前番书语。
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
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凭割断愁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
重比翼,和云翥。”
笔锋萍最后一笔,墨汁在宣纸是晕开,带出了几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