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景,就更看不起他了。一个靠走捷径、傍大佬上位的干部,能有多大的能耐?
郭志高推开门,倚在门框上,目光像带着细针似的扫过房间里的四人。茶几上的紫砂壶正冒着热气,潘正扬刚要起身给他挪位置,却被他抬手止住了。
“潘班长这儿好热闹啊,”
郭志高的皮鞋在地板上敲出笃笃声,停在闻哲对面的单人沙发旁,
“听说你们在聊新区干部配备的事?巧了,我昨天刚跟组织部的老同学吃过饭。”
闻哲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青瓷杯壁传来的温度挡不住后颈泛起的凉意,他抬眼时恰好撞上郭志高眼底的讥讽。这人总是这样,说话像拆礼物似的,非要把最锋利的包装纸甩到人脸上。
“郭市长消息灵通。”
潘正扬率先打破沉默,往紫砂壶里续着热水,
“我们也就是瞎聊,毕竟都是基层出来的,对人事变动敏感些。”
他鬓角的白发在顶灯折射下泛着银光,说话时习惯性地佝偻着背,像随时准备接受指令的老科员。
郭志高嗤笑一声,径直坐到闻哲对面,二郎腿翘得老高:
“闻主任怕是急坏了吧?听说卢书记都开始约谈人选了,您这工委主任还被蒙在鼓里?”
茶香突然变得滞涩。刘书堂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眼镜滑到鼻尖也忘了推。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张春望正低头研究茶盘上的水渍,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两人一个来自工业落后的新奉市,一个分管农业的安宁市,在省会副市长面前,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
“组织上有组织上的安排。”
闻哲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他并深问郭志高的“组织部”的朋友是什么人,虽然他明白这是人在官场炫耀的资本之一。
“新区建设刚起步,关键是把项目落地,人事问题自有程序。”
他刻意加重“程序”二字,看着郭志高脸上的嘲讽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愠悻。
“程序?”郭志高轻蔑的笑道:
“闻主任当年从行长到副市长、到常委,用的又是哪门子程序?”
房间内一时沉静。这些人起步都是在官场,从普通办事员干起。虽然各有背景、人脉,但是始终在体制内运行。只有闻哲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突兀的很。而且在这一班中,由于他身兼四职,就有些抢眼了。
闻哲对郭志高的来历不是很清楚,但如此年轻做到省城副市长的位置,无论个人能力还是家世背景,绝对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