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这项嫌疑的贤妃,此生也绝对是与后位无缘的。
唯一会被继立为后的人,只会是贵妃。
到那时,二皇子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主东宫了。
所以,规避嫌疑才是贵妃主动请缨,留在上林苑侍疾的原因?
不。
沈贤妃不愿意用那样险恶的心思去揣度贵妃的为人。
毕竟贵妃与她的交情虽然只能称一句泛泛,但毕竟不是陌生之人,她又怎能仅仅因为贵妃是此事最大的获益者,就推翻过去所有对贵妃的认知,将这样恶毒的所为安到贵妃的身上。
这与那些仅凭猜测,就恶意揣测于她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所有的可能悉数被沈贤妃推翻。
到最后,她甚至不由恍惚,难道大皇子殿内那盆受潮的红箩炭,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只是因为宫人们的疏忽?
东厂的人,就是这个时候进入的咸阳宫。
他们先进的是楚婕妤的西偏殿,然后楚婕妤就被他们押来了正殿。
沈贤妃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憔悴沉默的楚婕妤。
然后东厂的人开始跟她禀话,更准确的说,是奉旨将楚婕妤对大皇子做的所有事情禀告于她。
于是沈贤妃知道了楚婕妤去内安乐堂的时候,到底与涂娘娘密谋了些什么。
东厂的刑罚,是连铁人都受不住的。
所以涂娘娘也并未奢求能在此事之后全身而退。
她让楚婕妤给那些人递了一句外人听不明白的话——
一个宣成年间的日期。
然后涂娘娘让楚婕妤转告他们,她是来向他们讨还当年的恩情的。
而且,她只求事成,事成之后,不必任何人替她遮掩。
原来先皇爱之重之的端肃皇贵妃,竟然真的不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嫔妃,以至这些当年受涂娘娘大恩,才免于被宫女子郑氏用于责打出气的宫人在这些年后还在感念涂娘娘的恩情,又为了这份恩情,甘愿犯下那样的死罪。
原来涂娘娘当年执意要杖责端肃皇贵妃,为的也不仅仅是争风吃醋。
可是,大皇子是无辜的。
沈贤妃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婕妤。
她这才恍然想起,是啊,十王府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可是自她从大皇子那儿回来,楚婕妤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正殿。
与沈贤妃相比,楚婕妤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木然的被宫人们押着跪在沈贤妃面前,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只余两片薄唇恍惚的翕动,好像在念叨着什么。
沈贤妃听了好久,才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