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那儿知道了。
这几个月,她没有半刻不为此事而自愧,但当这累累罪行真的从张保口中念出来,皇后才知道,原来事实的真相,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惨烈的多。
因为她那两个哥哥,襄阳府已经变成了人间惨境。
到最后,皇后已经听不清张保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她只盼着张保能快些念完,让她解除这有如凌迟般的痛苦。
但是赵氏兄弟的罪行实在是太多了,张保念了足有一刻钟,也不过是将将把那些罪名念了一半。
皇后已经有些跪不住了。
皇帝抬手止住张保,看着皇后问:“你还要替他们求情吗?”
皇后浑身是汗的跪在那儿,连衣裳都湿了几层,她颤抖着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原本,她以为,只是田地的事情的。
可怎么还逼出了人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哥哥到底知不知道那些情况?
皇后双眼无神,已经被兄长们所犯的罪行引出了恶心眩晕之感,若非今日未曾进食,只怕就要在御前失仪。
哥哥是她的哥哥,可是因他们而死的人,也是别人的父母兄长、别人的妻儿子女。
这样的哥哥,还是她记忆中的人吗?
她真的还要保吗?
他们又真的还是她的哥哥吗?
但他们是血脉相亲的兄妹啊。
那融入骨血的亲缘血脉,又如何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
皇后颤抖着重新端正跪在皇帝面前。
“臣妾……”她哽咽着说,“臣妾深知兄长们罪孽深重,抄家也好、流放也罢,臣妾都认了,只求皇上饶兄长们不死。”
失望。
这已经不是皇帝第一次对皇后产生类似的情绪了。
但这情绪却从无一日如今日这般强烈。
她还当自己是景朝的国母吗?
赵家兄弟的命是命,难道襄阳府那些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他们就活该被夺去田产,甚至饿死、累死,因状告赵氏兄弟而被捉拿下狱,又在县牢之中无辜丢了性命?
皇帝已经不想再跟皇后说话。
既然她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国朝的皇后,那这个皇后,他也不打算让她继续当下去。
皇帝说:“你回去吧。”
然后他就再不看殿中跪着的皇后,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赵家的案子要审、涉案的官员要查,朝廷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忙。
但是从皇后身边走过的时候,皇帝龙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