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乖乖的,那没人会追究他的这份闹腾和虚伪,要是不乖,那也别怪王露不懂事。
你看看,王露多不懂事,竟然从冶金厂杨副主任岳父的主治医师那里要到了诊断证明。
这玩意儿……咋说呢……反正主治医师不敢拿自己的前程给杨副主任打配合。
所以卜清芳都说李学武身边的年轻人没一个善茬呢。
“收下、收下。”卜清芳从病床边往后退,对坚持不收慰问金的老同志和杨叔兴连连摆手,道:“今天不仅是代表集团来的,我还代表了秘书长。”
她推开杨叔兴捏着信封的手,认真地说道:“叔兴同志,这心意我能送出去,您要是想还回去,还得你亲自来。”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杨叔兴哪里还敢推辞,只能脸色尴尬地收下了。
等送了卜清芳出去,他再回身进了病房,却见老岳父已经坐了起来,正瞪着眼睛看他。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嘻嘻——”
“调皮——”
见王露递过来的诊断证明,卜清芳也是不免地嗔了她一句,何必这般较劲呢。
在病房里她已经看得出来,杨叔兴已经没了心气,以秘书长的手段收拾他跟玩似的。
也就是为了工作的稳定,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用阳谋对付他。真要把秘书长惹急眼了,哼哼——
“走,去下一处病房。”
“还有谁?”王露惊讶地问道:“您今天真是来探病的?”
“别忘了,请假的可不止这一位杨副主任。”卜清芳淡淡地说道:“不能厚此薄彼嘛。”
“那这礼物——”王露慌了,摊开空着的手掌说道:“刚刚那些礼物都送出去了。”
“没事,这个不用送礼物了。”
卜清芳淡淡地叹了口气,也没问询前台,带着王露向楼上走去。
四楼走廊,病房外长椅上坐了不少人。
有的是病房里病人的家属,有的是来探望病情的亲戚,声音压抑又嘈杂。
在一处病房门口,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卜清芳整理了表情,稍稍沉重地走向长椅上低头坐着的男人。
王露跟在她身后努力辨认着,依旧没有认出那人是谁,难道真是副秘书长的亲戚?
直到两人对上话,她这才辨认出眼前胡子拉碴满脸沉重的男人是冶金厂的另一位杨副主任杨宗芳。
这也是一位演员?
看着不太像啊,这演技也太好了,再看看病房里面,这气氛实在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