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有休息室,可没有被褥和换洗的衣服。
现在时间还不晚,她问李学武的意思是让李学武安排人来家里取。
“晚饭要不要我准备?”
“不用,什么都不缺。”
李学武语气依旧和缓如平常:“去奉城的计划取消了,明天中午要没事的话我再回家一趟,就这样吧。”
“好——”周亚梅在电话里讲道:“那你也早点休息。”
李学武并没有做出回答便撂下了电话。
休息是不耽误休息的,他心里有数,也睡得着觉,不像其他人那样人心惶惶。
张恩远或许是真害怕了,他都没敢给家里说,很怕头顶种蘑菇,全家一起蒸发。
要是不说还好点,到时候也没什么遗憾了,真要说了,不仅纪律不许,哭闹起来真对生命有了留恋,那可就不好看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呢,他怕是怕了,可还能忍得住。
张兢没回来之前,他一直在办公室盯着了,张兢回来之后他才去了招待所食堂。
下班铃声响过半个小时后,他才带着饭菜回到了办公楼,回到了值班室。
“去,给杨副厂长送去。”
张恩远将几盒准备好的盒饭递给马宝森交代道:“别忘了这里有刘秘书的一份。”
“师父,这是您花的钱?”
马宝森接过师父递过来的盒饭,轻声询问道:“到时候怎么算啊?财务那边……”
“都什么时候了?还算钱?”张恩远瞪了徒弟一眼,道:“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不等徒弟回答,他淡淡地说道:“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呃——”马宝森扯了扯嘴角,他是听出了师父话里的紧张情绪,故意逗乐子说道:“我觉得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是钱花完了,人没死了。”
“去——滚犊子——”
张恩远气急之下笑骂了徒弟一句,道:“正经事干不好,扯闲蛋倒有能耐了!”
“嘿嘿——”马宝森笑着安慰师父道:“这东北大着呢,怎么就非要咱们害怕?”
他只是想安慰师父,可见师父这会儿瞪他,赶紧收了声,灰溜溜地出了门。
他师父给他机会呢,去给杨副厂长送饭,怎么都能得一声谢谢。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师父,一不小心把师父的心思给说出来了。
这种事情吧,只可意会,可不言传,说出来就丢脸了。
你要说值班室都不怕,就他师父怕,这怎么可能呢,可他不能说他师父怕了,因为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