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舟咬了咬牙,原本打算撤离的脚步转了方向。
他必须再去确认一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阴影之中,他借着熹微的晨光重新打量那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就是第一个地窖的入口附近,按照那个洞口向附近摸排,片刻之后他注意到南侧墙根的杂草长得格外茂密,草根处隐约露出块青石板的边缘,那里的青苔也明显比其他地方的青苔少很多,应该是有人踩踏过的原因。
他挨身走到附近,抽出军刺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果然看见块三尺见方的石板,边缘布满污垢,显然很久没被挪动过,怪不得刚才没有立刻发现呢,难不成是废弃的?
石板一侧有个凹槽,他用军刺插进槽里用力一撬,“咔”的一声轻响,石板应声翻起,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比之前更浓郁的血腥味涌了上来,还夹杂让人作呕的腐朽的味道。
赵行舟重新拧亮一个荧光棒,光柱朝下探去,一个旋转的石阶映入眼帘,湿润的石壁上凝结着粘稠的液珠,荧光棒的光芒之下是暗红色的,应该是很久之前积累上的血迹,只是洞里潮湿并没有干涸。
拾阶而下,台阶上长满了滑腻的苔藓。
到了底部,发现这里的结构和第一个地窖一模一样:石壁上掏出的洞穴,嵌着生锈的铁链,地上散落着破旧的衣物。
不同的是,这里的‘人’数量少一些,目测大概只有两百多左右,个个缩在洞穴的角落,身上也是布满伤痕,甚至有的已经是残疾了。
赵行舟举着荧光棒逐个辨认,每翻一个人,他们的嗓子里都是‘嗬嗬……’的声音。
这些‘人’的状态比之前看到的要好一些,有个老婆婆模样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虚幻的婴儿,赵行舟认出来那并非是婴儿的魂魄,而是老婆婆的执念凝聚出来的,究竟经历了什么,让老婆婆有这么深的执念?
他放慢脚步,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越收越紧,他像是要窒息了一般,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直到两根荧光棒的光芒开始变暗,他才确认这里没有父亲的身影,赵行舟松了口气。
上面传来晨鸟的啼鸣,天快亮了,他不能再耽搁,快速的爬出去,将石板归位时,特意在杂草上做了个不易察觉的记号。
离开寺庙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赵行舟找了处隐蔽的地方,用卫星电话给总部发了条加密信息,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发完消息时候,他靠在树干上,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放着龟甲。
再次用龟甲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