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初是被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照醒的。
睁开眼时身边已经空了,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听见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趿着拖鞋走出去,赵行舟正站在灶台前做着早饭,晨光漫过他的肩膀。
听见脚步声,赵行舟回过头看向她。
“醒了?去洗漱吧,早饭已经做好了,有你喜欢的八宝粥。”
程晓初‘嗯’了一声,盯着他忙碌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昨晚窝在他怀里说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回旋,这几天积压下来的焦虑好像也被他的轻声安抚给冲散了。
餐桌上摆着八宝粥、鸡蛋、油条,还有包子,一碟清单的炒菜。
赵行舟把剥好的鸡蛋递过来,看着她眼下淡了些的青影:“睡好了吗?”
程晓初咬了口鸡蛋,语气轻松了不少:“嗯,比前几天好多了。”
吃完饭她刚要收拾碗筷,赵行舟拦住了她:“我来洗,听话,昨天不是说了吗?别抢我的活儿。”
程晓初只好作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忙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洗碗的声音、水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串不成调的曲子。
等赵行舟擦着手出来时,程晓初正在翻手机里的报表。
他在她身边坐下问了句:“今天公司不忙?”
她划着屏幕,指尖在某个数字上顿了顿:“下午要跟州城那边开视频会。”
“晓初,”他忽然开口,果皮在指尖断了截:“能不能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烦心。”
程晓初划屏幕的手指停住了。
她抬起头,赵行舟正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催促,只有担心,让她没法再随口说出借口来搪塞。
她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指甲。
“就是公司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赵行舟想到他们回金陵那天的事情,问道:“那天在鸭血粉丝汤店里收到的消息?”
程晓初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
“岭南的州城有一个子公司,一整栋写字楼,下面是商场,上面是酒店和办公楼。”
“那栋楼一直是我们公司的招牌,每年收租都很可观,这些年来给公司带来了非常大的收益,从来没出过岔子。
”程晓初的指尖蜷起来。
“但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意突然之间就一落千丈,现在收支勉强持平,只是再这么下去,明年就得亏本了。”
赵行舟之前听程晓初提过几句那栋写字楼,说是公司的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