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商辂,他的功绩在紫阁功臣中不算突出、甚至列为紫阁贤臣都不会有人叫屈。但是却从没有文臣质疑他紫阁功臣的资格,其中的原因就在于三元及第。
张溥在众人的吹捧下,一时也有些飘飘然。
尤其是在御赐游街、骑着高头大马穿过布满鲜花的长安街后,他的这种心态,可谓达到了顶点。
人在得意时就容易犯错,张溥也没幸免。
在琼华宴即将举办前,张溥为吴伟业的集子撰写序文,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按照惯例,新进士的文章刻印,应当由房师作序,以建立门生关系并公布于众,宣布某某是本人的门生,将来也是这个人官场派系的一员。
张溥不顾惯例,为自己的弟子吴伟业作序,无疑是在抢吴伟业房师的工作。甚至严格来说,是在不承认两者的师徒关系。
作为房师的李明睿,感觉很没面子,扬言要削吴伟业的门人籍。连琼华宴都没参加,托病没有前去。
朱由检在琼华宴上看到张溥面色如常、吴伟业却没有高中探花的高兴、甚至师徒间还有些隔阂,才在询问之后,得知这件事情。
早就有心破除文官网络的他,顿时笑着说道:
“朕道是为什么,让你们起了生分?”
“梅村你先来说,你的一身学问,是哪个师长所传?”
吴伟业看了看张溥,虽然对他打破惯例让自己处境尴尬有不满,却还是恭敬地道:
“学生一身学问,除了启蒙先生外,皆是业师西铭先生所传。”
“西铭先生张公,永远是臣的恩师。”
朱由检击掌叫好,向一众新科进士道:
“听听,这才像话!”
“业师是什么,那是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
“座师算什么老师?拉帮结派而已!”
“你们都是朕的门生,要什么座师、房师?”
“今后师生之间,同样按三互法回避。”
明确否定了座师、房师等老师,规定只有业师才是正经的老师。
如果有人非要多认几个老师,那就在履历上登记,在面对这些老师时都要回避。
按大明的从卑回避制度,学生将极为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