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则目光平静内敛,又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切。
……
宴席散场,回到客房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墨画盘腿坐在软软的兽皮床榻上,心中回想起白日的见闻,心中有些感叹。
这个丹雀部的大酋长,看似魁梧雄壮,四肢发达,但城府却很深。
而且做事狠辣,该杀就杀。
只不过他对女妾的态度,墨画觉得有些奇怪,跟他此前认知的有一些出入。
他是酋长,妾室与侍卫偷情,按理来说,不该是两个人一起杀了么?
为什么要杀猴儆鸡?
大荒这里,观念不一样?
还有,墨画也不太清楚,这个大酋长承认自己是“巫祝”,这里面又到底包含了多少认可?
他是真的知道了,自己有身为“巫祝”的本领?
还是只是……在顺势而为?
究竟是他要杀侍卫,被自己算出来了?
还是自己的预言,让他动了杀心?
这种人心和因果,互相勾连,“衔尾蛇”一般的逻辑,让墨画心里,对“因果”产生了很微妙的感悟。
因果究竟是客观的,还是对人心的显现?
若是客观的,那按理来说,无论如何,大酋长都会杀了那个侍卫。
若是人心作祟,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若不说出这个“预言”,引动了大酋长的杀心,那个侍卫,就不会死?
墨画皱眉寻思,心有所感。
天机因果,或许也只是一种预兆,是一种“启示”,但并不是一种“答案”,更不是机械的铁律。
在学天机因果的同时,不可忽视人心。
甚至因果本身,就包含了人心的重重变数。
人心难以捉摸,因果才会变化万端。
而这丹雀部,很多人心思都挺深的。
大酋长之所以能做大酋长,也绝非看上去,“好色”“雄壮”那么简单。
丹朱的三哥丹别,其实也不简单。
至少在席间,他果断地抓住了机会,想以“僭越巫祝”的罪名,除去自己。
虽然这个计谋,说不上太高明,但墨画可是刚来没多久,第一次见到这个丹别。
不过吃几口饭的功夫,这个丹别就开始有计划地针对自己了。
而且用的借口,的确无懈可击。
譬如说自己是个“骗子”,是个“假巫祝”,在哄骗丹朱……
能谋,能断,敢想,敢干,时机抓得很准,话也说得有根据。
虽然最终没达成目的,但就事论事,这个丹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