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现在是小宴。
人少了,但彼此相熟,话语密集,更显热闹。
一直到深夜,才各回住处。
翌日,周奕带着表妹三人出了城西,直奔五庄观。
他久未回观,但一直有人在此打扫,茶桌石雕具不蒙尘,一切如旧。
逛了几圈,给黄老二像点上一炷香,随后朝白河而去。
乱石滩头,正有一名老人头戴斗笠,甩出香饵,静心垂钓。
等他们走近,老人才发现。
谢季攸看到周奕,露出了看到老朋友时才有的笑容:“天师,你看。”
他伸手指向身旁一杆。
好像在说,你的鱼竿我还带着。
周奕笑意大浓,疾步上前。
晏秋没什么信心:“师兄,你胜算不高。”
夏姝好意提醒:“谢老近来手顺,多得大物,显是河神眷顾,不如暂避锋芒。”
周奕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
阿茹依娜看他固执拿杆,在一旁笑了起来。
白水凝烟,霜林坠黄。周奕一提长竿,影落汉江。
他没有耍赖听水下鱼游方向,仅是凭寻常钓技与老人比斗。
没过一会儿,谢季攸长杆低头,银鳞跳波。
周奕不去看老人脸上的笑容,只注意浮标。
可是,似是河神更照顾谢季攸这位老朋友,数条筷子长的黄尾连杆而起,甚是喜人。
周奕换过一饵,还朝上面吐了点唾沫。
奈何,只换得一尾白条。
在垂钓的两个时辰中,晏秋与夏姝看不下去了,打窝相助。
他总算多钓上几条正经鱼,却还是输给了老人。
晏秋夏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谢季攸笑着将鱼送给他,周奕都收下了。
“谢老,可有兴趣去一次岭南?”
谢季攸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天师因此事特来寻我。”
“也不全是,其实我也喜欢在此钓鱼,只是近来事多,没有余暇。”
周奕笑了笑:“岭南宋阀的祖先便是宋悲风,与你家先祖同出自陈郡谢氏,可想见一见宋阀主?”
“不了,不了”
谢季攸摆手推辞:
“我一个糟老头子,与他们见过也没多大意义,况且都是陈年旧事,后辈断了联系,碰面没个话头。天师去岭南,让宋阀主晓得有我这一支,便已足够。”
湛卢乃谢老所赠,这是他家与宋缺的交情,必须告知。
不过,听老人语气坚定,周奕微微点头,没有再劝。
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