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剜心刀，其实并不存在，只不过是我自身凶性的具象化表现罢了。

“老罗！”

凶煞越发兴奋，他冲着罗刹鬼坏笑道：“迎接人间太岁神的降临！”

罗刹鬼的粗重嗓音响起：“参见，太岁神！”

他话音刚落，我便毫不犹豫的将剜心刀刺入自己的胸膛，漫不经心的剖开皮肉，紧接着举起剜心刀，朝着暴露出来的心脏猛地捅了下去，直接将跳动的心脏挑了出来。

吧嗒！

我随手将剜心刀和心脏丢到一旁，视线逐渐模糊，凶煞和罗刹鬼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人间太岁神已经降临！”

“江云，你不会再回来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即刻起，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凶煞笑着说道。

罗刹鬼沉声道：“魂火之地，既是您灵魂的具象化表现，同时也是您心中的一片净土。”

“也正因此，您每次回来见到凶煞时，都与凶煞针锋相对，对彼此充满恶意，因为……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善恶不两立。”

“您亲手诛杀了自己的纯洁善念，从此以后，您的任何善念都是功利的，自私的……你永生永世都求不得正果！”

面对罗刹鬼的解释，我轻描淡写道：“无所谓。”

“我逆了天意，得罪了九幽，自断佛根道性，诛杀纯善心性，对我产生的影响几乎为零。”

听到我这话，罗刹鬼不再多言：“如凶煞一样，从今以后，我既是您，您既是我。”

“恭迎，人间太岁神！”

随着罗刹鬼的声音消失，我眼前一晃，便再次回到鬼雾道场。

最先察觉到我体内变化的人，自然是郭安乐。

“夫君，你杀死了自己的善念……你……”

不等郭安乐说完，我便轻声打断，安慰道：“别怕，从我逆了天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所谓的善念了。”

“我媳妇生前为国泰民安，献祭自身，死后行善积德千年，拯救无数生命，可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一个烈焰焚身的下场？”

“我叔……赵山河忍辱负重一辈子，最后像是丧家犬般被昔日同袍杀死。”

“乩爷……忠心不二，却困在地下四十年，靠吃尸体续命……”

“这么多血粼粼的例子摆在眼前，难道你觉得我还会心怀善念？不！这所谓的正果，不求也罢。”

听到我这番话，郭安乐沉默良久。

片刻过后，她轻呼了口气：“奇怪……我明明感觉到你心中充满恶意，却又感觉你毫无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