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放得极缓,指尖结了个古怪印诀,轻轻按在老人的天灵盖上。
老人的身体颤了一下,没醒,只是眉头皱了皱,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下一刻,阿七感觉到指尖传来一股微弱的吸力。
老人的七窍里,缓缓飘出几缕淡灰色的气,像被冻住的烟,顺着他的指尖往上游走。
那气带着点温热,滑过他的经脉,流进丹田,像喝了口烧刀子,又辣又烫,却奇异地驱散了不少寒意。
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原本就凹陷的眼窝更深了,像两口枯井。
阿七的眼睛闭着,睫毛上凝着霜,脸上却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左腿的旧伤处传来一阵酥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悄悄愈合。
他能感觉到那是老人的生气,是他活了一辈子攒下的最后一点精气神,此刻正顺着这邪异的法门,一点点融进自己的身体。
仅仅几个呼吸,当最后一缕灰色的气被吸尽,老人的身体彻底凉透,像块冻硬的木头。
阿七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又很快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站起身。
窝棚外的风雪还在吼。
阿七没有立刻离开,窝棚里的流民像待宰的羔羊,沉睡在无知无觉的黑暗里。
他眼底的猩红尚未褪尽,书上的字迹在脑中发烫。
“积魂过百,可破凡胎”。
刚才吸入的那缕生气不过是杯水车薪,左腿的酥麻感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烈的渴求,像有无数蚂蚁在骨髓里爬。
他转向下一个蜷缩的身影。
那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呼吸均匀,胸口微微起伏。
妇人,孩子……阿七微微凝神,压下了内心深处的那股冲动,转而伏在了另一个孤身的老妇人身上。
又是重复的操作。
阿七知道,自己修炼的是邪法,是鬼道。
但他始终相信着,无论正道还是邪修法门,都不过是修炼的手段,而被法门彻底操控之人,不过是修炼的奴隶。
就这样,阿七残忍挑选着一个个养料。
渐渐的,阿七能够感觉到体内的气息不断充盈,似乎到达了一个临界。
就在这时,窝棚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人踹翻了积雪覆盖的木柴堆。
“里面的人都起来!”一声暴喝穿透风雪。
阿七的动作猛地顿住,是官差?他下意识地摸向腰后,那里藏着一把短刀,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帆布被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