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指尖摩挲着那尚带血渍的沙土,眼底闪过利芒,警惕地看向四周,最后,落在那一摊裹尸袋上,抬步便要走过去。
藏在袋子里的霍千斛猛地停住了呼吸,双眸充血,双拳紧握。
玄翼属狗的吗?
鼻子这么灵!
一旁的贺喜年见到这变故,面色亦是晦暗,正要跟上玄翼的步子,率先扯开那袋子,身后一位略瘦的禁卫挺身而出,“王爷,贺统领,刚才病死了一个囚犯,死之前口吐白沫,属下拖过来扔了,尚未来得及汇报。”
玄翼伸手去扯裹尸袋的动作顿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禁卫,眸光晦暗不明。
禁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单膝跪地,向玄翼请罪,“属下失职未禀,还望王爷恕罪。”
玄翼扫了一眼贺喜年,没有说话。
贺喜年面色一沉,心中想到什么,可又不好直说,只能硬着头皮为下属遮掩,“他是个老实的,不大会儿撒谎,待会儿等属下再盘问一番。”
玄翼哪有空纠结这等小事?
手抽回来,瞥了一眼那禁卫后,转身离开。
絮儿还在屋中等他,他没时间浪费在这等琐碎上。
山体塌了而已,只要不威胁到絮儿的安全,旁的都是小事。
玄翼走后,贺喜年头都不回,朝那禁卫胸口狠狠踹了一脚,面色铁青,“前几日不是警告过你们吗?为何还屡教不改!”
禁卫直挺挺受了这一脚,肋骨被踹断,胸腔淤血,痛到极致,却不敢开口叫痛。
“滚起来!”
贺喜年恨铁不成钢,厉声呵斥,“去把所有人都叫来,本官有事要吩咐!”
那禁卫跌跌撞撞地起身,苍白着脸领命而去,只是临走之前,忽然看了堆积的裹尸袋一眼,眸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