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空瓶而已,以为他们都没看见吗?
更可恶的是,开口就要一百枚秦半两。
真当他们**?
正当景驹欲反驳时,见刘季却又坐了下来,好像刚才走了几步消消食,使得肚里空了许多,现在居然又啃起了羊骨头。看他那种厚脸皮的模样,又想起自己的确有求于人,只得忍气吞声。
景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赔笑着道:“刘兄,你看我的记性,与您谈话正欢之际竟然忘此等事,公是公,私是私,该支付的自然不会拖欠。”
“一百枚秦半两是吗?”
“给。”
景驹强笑几声,摸出怀中的钱币,但却不够一百枚,于是其他人也纷纷摸口袋凑数。最后总算凑够一百枚递给刘季。
刘季翘起脚来,盘腿坐在地面开始逐一数钱。
数清后,
他微微点头表示满足,随后从数目中分出十枚丢在地上,“既然是兄弟间的聚会,我当然也不会占大家的小便宜,这点费用我也分担些吧。”
“这十枚是我的!”
话说完,
刘季又是一阵酒嗝上涌,剩下的九十枚塞入怀内,顿时显得他的前胸鼓胀。
他对大家轻轻招了招手,随即扶门而出。
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离开酒家时,刘季垂首而行,目光里已没有丝毫的迷醉感,整个人显得格外冷静。
他摸向衣兜,感知沉甸甸的铜币,脸上显露出一抹傲慢笑容。
景驹等人轻视他的态度他岂能不知?
这些人自恃为名流显贵,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只是因为对他有用才会这般曲意逢承,然而他自己也同样有目的。
双方都各有图谋。
而且
刘季并未忧虑会引起楚地贵族的关注。
这些人都精明异常,他们清楚各自的任务和目标,假如每个接触过的人都要加以监视,恐怕所有大氏族的人就算全部出动都无法顾全,楚地贵族也必然应接不暇。
如今的情形已不同以往。
此前楚国贵族官员严密监视是为警示他人,而现在既然事态稳定,则不用那么急躁的追缉,目前的监控也不过做样子。
况且……
楚国真正有权势的目光早已转移到那些逃离之人的身上,
而被三大家族抛弃的景驹等又怎能成为这些权贵们的关注重点?
刘季四处张望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附近的某个点停留了一会儿,迅速将目光转开,再三环顾后,回头深望一眼这酒馆。
一种蔑视之情悄然涌上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