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直延伸到鬓角处,极为可怖,同时也衬得他气质愈发凶悍。使得他未开口前,房内极为肃穆,幕僚多不敢言语。
见人都到齐后,司马乂终于开口道:“根据消息,这次成都王以陆机为帅,统兵过二十万,号称百万,前来与我军对垒,我该如何应对?”
他的声音极为疲惫沙哑,而大部份人听到这个消息,则都惧怕得不敢说话。司马乂想先知道朝中官僚们的意见,于是就先问司空司马越。
司马越谔谔良久,回复说:“在下不懂兵事,殿下但有所令,无非我等去做就是。”
于是司马乂又去问西阳王司马羕,司马羕亦胆怯,他喉头上下滚动了好半天,方才吐露心声说:“骠骑,何必在洛阳待着呢?刘镇南那边不是刚刚斩杀了李辰吗?我们携陛下南下荆州,去投奔他不好吗?”
这也是最近传来的消息,虽然北面的局势极为不好,但襄阳之战后,荆州的战事已经走向全面好转。李辰渡江南逃之后,刘弘发兵追击,在山林中周旋月余,成功将其追斩。李辰既死,刘弘乘胜收复失地,荆州的复汉军顿时转弱,其势力逐渐往扬州、江州衰退。
司马羕见对方来势汹汹,便想到荆州避其锋芒,这是正常人的想法,其余人虽没有立刻附和响应,眼神中也多流露出赞许。
但司马乂闻言,立即露出极为不满的严厉神色,看了司马羕一眼后,又转过头去问苟晞,说道:“道将,依你之见,我们应不应该去荆州。”
在场这么多老臣,他却问一个齐王残党,用意可想而知。苟晞当然知道自己胆敢言退的后果,立即扬声说道:
“殿下,所谓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这几年,政变迭起,辅政屡乱,天下州郡,无不因朝廷暗弱,生出割据之心。眼下这个局面,二王反叛,挥师进京,全天下的人都在关注此战的结果,以此来见风使舵。”
“一旦殿下示弱,全天下的人都会落井下石,我们去荆州,恐怕也不能抗衡天下。”
“反之,若我们迎难而上,力克强敌,全天下的人都会奉公守法,不敢产生贰心。”
这个回答令司马乂非常满意,他指着苟晞道:“好一个苟道将,说得好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想要平定天下,岂能畏贼远避?”
司马乂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其余百官自然也非常识趣,立刻出声附和。哪怕面色煞白如羊玄之,此时也强自振作,恭维司马乂道:“骠骑百战百胜,有神武之资,成都与河间二王,不过是跳梁小丑,何能兴风作浪?骠骑苦心捍卫江山社稷,自有祖宗神灵保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