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对他哀声劝道:“殿下,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司马冏茫然道:“去哪?我该去哪?”
卞粹道:“去找董龙骧他们,到那儿就还有转机。”
说罢,卞粹就拉着司马冏往后殿逃走。
在他们身后,韩泰还在组织防御。只不过他已经基本放弃了在殿前作战,而是聚拢了少量甲士,在台阶上持槊列阵,以此阻拦敌军追击入殿。
此时司马冏身边尚有三百余名甲士,他们簇拥着司马冏朝殿后跑去。若从那里离开明光殿,再走大夏门,便可以逃出洛阳城外。
岂知刘羡早有准备,他并不急于冲入殿内,就是为了分兵包抄。于是他早早派公孙躬堵住了明光殿的后门。后门的齐军甲士并不多,甚至来不及发出求救声,就被上谷铁骑截杀殆尽,丢下了一地尸体。
司马冏来时,公孙躬已是严阵以待。不等齐军甲士出殿,便催动战马,提着长槊,高呼着朝司马冏一行人杀来。司马冏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前面有一名下属被直接贯穿,挑飞在地。胸膛喷射出来的鲜血,直接飞溅到司马冏脸上,斑斑点点,散发着一丝温热。
一行人大惊,卞粹连忙令下属们上前顶住,又拉着司马冏奔回殿内。此时殿内空空荡荡,除去服侍的侍女们,就是司马冏的家小,他们都在嘤嘤哭泣。与殿前殿后的厮杀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乱如麻。
司马冏听到这种声音,苦笑着问卞粹道:“玄仁,现在又当如何?”
卞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此时已经是无法回避的绝境,但他仍不肯认输,低着头说:“大司马,坚持,坚持就有转机。”
“转机?哪里有转机?”司马冏朝着殿顶处望去,自嘲道:“我如此无能,连累诸君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我找补,再打下去,又能如何呢?”
卞粹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殿下,可您现在不打,又能如何呢?”
司马冏下定了决心,说道:“我这一路走来,已经害了许多人的性命,实在没必要再连累他人了。”
“我打算投降,若是投降,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他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司马冏心里明白,按照前几轮政变的结果来看,若是投降,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可他也不愿再挣扎了,先别说眼下他已经无路可走,就是走了,又能如何呢?
一想到未来可能还有数不胜数的挑战等着自己,司马冏就觉得,还不如一死了之。他只恨自己以前下不了决心,白白遭受了这么多折磨。
不等卞粹在一旁的苦苦劝谏,司马冏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