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成果与安排。休养了十来日后,此时司马乂已能勉强下榻,他在听闻事情的全过程后,不由神色郑重。毋须多言,他也明白,自己所掌控的新朝廷,已经来到最关键的节点,只要把眼前的困难渡过去,以后便是海阔天空,可若渡不过去,当即便是万劫不复。
自辅政以来,司马乂一直在竭力避免走到这一步,可事实终究不能如他所愿,他不禁叹息着说道:“国家乱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要同室操戈,莫非是天意吗?”
第一时间,他便想着获取司马颖的支持,对刘羡嘱咐道:“府君,你立刻修书一封,去向大将军通报此事。并告知他,我希望他来调解此事,若是他能出面,说不定河间王会知难而退。”
刘羡闻言,脸色微变,他此时才发现,司马乂竟然还对司马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司马乂与司马颖虽是兄弟,但在这半年之间,成都王的多封来信,都隐隐约约透露出司马颖的不满与敌意。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问题是出在当年司马乂与郑琰定下的约定上。
司马乂接见郑琰时,希望成都王能够上洛辅政,稳定朝局。可司马颖却并无此意,他记得卢志当年的分析,认为洛阳是个火炉,不可能为人所掌控,便想效仿当年曹操在邺城遥控许昌的前例,隔空执掌大权。于是两人便定下约定,长沙王司马乂虽在洛辅政,但要事事汇报于邺城,得到邺城允许后,方才能够实施。
可事实上,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朝政也分个轻重缓急,不可能事事都第一时间向邺城汇报。尤其是荆州大乱后,莫非要朝廷收到军报后,先传信邺城,等司马颖商议做了决定后传回洛阳,然后洛阳再撰写诏令,发往前线吗?到时候,路上白白耽搁五六日时间,前线的军情便是另一回事了。因此,司马乂在荆州战事的处理上,基本是先做出决定,然后再通报邺城。
可在司马颖看来,这无疑是一种毁诺背约,他曾多次发信指责司马乂,要他不要妄做决定。可司马乂自认为并未做错,因此并不听从。等到刘羡复出之际,他试图传信于司马颖拉拢关系,司马颖却连回信都没有了。从种种迹象来看,司马颖的态度已经在转向阶段,能保持中立,就已经极为不错了。
但这些话,刘羡却不好明说。司马颖到底与司马乂是亲兄弟,他如今又处境尴尬,若是说出去,必然会被质疑为离间骨肉,心怀不轨。他只能低声含糊说:“就怕成都王耳根子软,被身边的奸臣迷惑。”
司马乂却不担心,他道:“不是还有卢长史在吗?十六弟到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府君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