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复杂地垂着头,不知如何接话。
谢珏回到听荷轩,屋内无人点灯,唯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
他却没进屋,反倒走到了后院的练武场。
他脱下外袍,抽出挂在架上的长剑,一招接一招地练了起来。
剑风猎猎,带着一股几近狠厉的力道。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招式,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浸湿衣襟,却像是感觉不到疲惫一般,仍在挥剑、转身、劈斩。
长庆急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少爷,歇一歇吧,这样下去会伤着身子!”
“别管我!”
谢珏剑势越发急躁,越练越快,仿佛要把心里所有压抑全都劈出去。
直到深夜将尽,他终于握不住剑,长剑脱手跌落在地,他自己也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般,重重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夜风掠过,院中静寂。
谢珏仰面躺着,望着那如水的夜空,心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闭上眼,喉头发紧,只觉得天地寂寥,痛到极致。
翌日清晨。
江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门口宾客云集,迎亲的鼓乐声早早便响彻巷陌。
秦九微与谢砚礼一同入了江府,被管事恭敬迎至内堂
她四下扫视一圈,眉间微蹙,转头低声问谢砚礼。“你看到谢珏了吗?”
谢砚礼摇头,“没有。”
秦九微又看向谢惊春。谢惊春正抱着自家五岁的儿子谢安之,逗着他玩,小孩咯咯笑个不停。
听到秦九微的话,他顿了顿,摇头道,“我也没见着他。”
谢景沉吟片刻,道:“今儿一早我起得早,倒是见他出门了,说是有事,但没说去哪。”
秦九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这孩子肯定不会老实的,可别出什么乱子。
半个时辰后,巷口响起了震天的唢呐声,一顶雕花鎏金的花轿缓缓而来,锣鼓喧天,彩绸随风飘扬。
江怀玉穿着红色婚服,头戴礼冠。
他走上前,亲手掀开轿帘,扶出一身红妆的新娘。
高宛枝凤冠霞帔,锦罗曳地,步履轻缓地走下轿子。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江怀玉牵着她的手,步入江府正厅。
秦九微立于一侧,看着那对新人缓步走入红毯之上,正对着高堂香案准备拜堂。
她环顾四周,仍不见谢珏踪影。
此时人潮涌动,宾客越来越多,外头的红灯笼在风中微晃。
秦九微眼神不自觉望向门外,心跳莫名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