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参加此次秋猎。
但定国公谋反这么大的事,重臣们都已经知道了始末。
沈知念在回京的路上,就接到沈茂学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
她裹着银狐斗篷,倚在宽敞马车内铺设的锦垫上,静静看着。
信纸是沈茂学发达后,惯用的洒金笺。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条理分明。
“……南乔悖逆,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实乃沈氏之耻,万死难辞其咎!此等孽障,死不足惜!”
信的开篇,便是沈茂学的雷霆震怒。
沈知念的眸光平静地扫过,无波无澜。
沈茂学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信的后半段,话锋忽然一转,透着属于他的精算:“然,究其身份,终归与娘娘血脉相连。”
“若将此案交付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明昭天下,则沈氏清誉扫地!娘娘清名,亦难免为流言所累。”
“为父以为,当务之急,在于保全皇家体面与娘娘尊荣。”
“不若……赐其鸩酒或白绫于秘处,令其悄然而逝。对外只言,她病殁于围场风寒。”
“如此,沈家颜面可存,娘娘亦免去悠悠众口之扰。”
沈知念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指尖在“血脉相连”和“悄然而逝”几个字上,轻轻划过。
这便是她的父亲。
一个将家族利益、官声体面,置于骨肉亲情之上的文臣。
这不是错。
可他字字句句,看似在为她的尊荣考量,实则更是为了沈家门楣,和他自己的官位不受牵连。
沈南乔在他眼中,早已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必须立刻抹去,以免污了门楣的污点。
坐在对面的芙蕖轻声唤道:“娘娘……”
她虽未看到信的内容,但从沈知念瞬间沉寂下来的气息,也能猜到几分。
沈知念没有立刻回应,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枝败柳。
寒风卷起车帘一角,灌入一丝凛冽的清醒。
沈茂学的话,在冰冷的权术上,并非全无道理。
公开审理一个意图毒杀贵妃的亲姐姐,无论最终如何定罪,对沈家和她的声誉,都是一场风暴。
流言蜚语会将姐妹相残、家门不幸的标签,死死钉在沈氏一族的门楣上。
甚至会有人恶意揣测,沈知念是否曾对长姐不仁,才招致如此报复。
这对即将晋为皇贵妃的她来说,确是一重隐患。
父亲想保的,是沈家那层光鲜亮丽,不容玷污的体面。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