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无论谁伤得更重,都无损她的从容。
沈知念只需冷眼旁观,适时地……再添上一把火便是。
寒冬还长,有些戏码,才刚刚开场。
几日后。
沈知念端坐于紫檀书案后,指尖拂过一册新呈上的,内务府采买的单子。
她朱笔轻点,姿态从容。
芙蕖站在一旁,低声禀报着天牢那边的动静:“……娘娘,天牢那边传回消息,陆沈氏依旧关押在单独的囚室。”
“因着娘娘您的态度明确,无人敢与她攀谈半句,更无人敢向她透露半分外界的消息。”
“故而……陆沈氏至今仍不知晓,她的情郎林修,便是定国公府的庶子,柳时修。”
沈知念笔尖微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嘲。
不知?也好。
让她抱着那点虚妄的希望,在绝望中沉沦得更深些。
芙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陆沈氏如今的言行……越发显得怪异。”
“她整日里不是对着墙壁喃喃自语,说‘会有人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便是抓着送饭的狱卒,反复追问江南的消息。”
“狱卒们只当她疯魔了,问急了便呵斥几句,无人理会。”
“但听她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柳时修会去救她。”
暖阁内的烛火跳跃了一下,映着沈知念沉静的侧脸。
她放下朱笔,端起一旁的青玉茶盏,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
“哦?沈南乔还做着这样的美梦?”
沈知念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讥诮,仿佛在听一个荒诞的笑话。
柳时修怕是自身难保,正在江南的哪个角落仓皇逃窜,或者早已身首异处。
沈南乔指望他来搭救?简直是痴人说梦!
芙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更古怪的是……”
“据看守回报,陆沈氏有时,会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墙壁嘶喊,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重来一世,我还是活成了这样?!’……声音凄厉,状若癫狂。”
“狱卒只当她是彻底疯了,胡言乱语。”
沈知念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宫装的袖口:“重来一世?!”
她霍然抬眼,那双沉静的狐狸眼中,瞬间翻涌起波澜。
重生归来,是沈知念最大的秘密。
是她逆转乾坤、掌控命运的底牌!
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分毫,连最亲近的芙蕖和菡萏都不知晓。
虽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