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慈悲的皮?
柳太后却连一丝力气,都懒得浪费在庄妃身上。
听着庄妃的诵经声,如同催眠的符咒,让柳太后本就昏沉的神智,更加飘忽。
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大部分时候,都沉溺在无边无际的昏睡里……
没关系,她还能等。
庄妃,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翌日,康嫔也来了。
她裹着厚厚的斗篷,脸色依旧苍白,行动间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和虚弱感。
服侍柳太后喝完药后,康嫔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彩菊捧着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是提神的薄荷,小心翼翼地递到康嫔鼻下。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担忧:“娘娘,您还好吗?要不要出去透口气?”
康嫔连忙摇头,眼神慌乱地瞥了一眼的锦帐方向,声音细弱蚊蝇:“嘘!”
“不可。本宫撑得住……”
说这话的时候,她接过香囊紧紧攥在手心,深吸了一口气。
清凉的气息,让康嫔的头脑稍稍清醒。
她在慈宁宫几乎不说话,只在需要她奉茶、送药时,才极其规矩地走上前。动作谨慎得,如同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康嫔尽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仿佛这样就能避开,慈宁宫可能出现的漩涡。
庄妃和康嫔这两日侍疾,慈宁宫都平静得如同死水。
没有意外,也没有风波。
庄妃诵经。
康嫔如同不起眼的影子。
柳太后则在短暂的清醒,和漫长的昏睡之间交替。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如同设定好的棋局。
袁嬷嬷垂首站着,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太后娘娘的身体……似乎比预想的,衰败得更快一些……
她还能等到宸贵妃娘娘来吗?
康嫔离开后,袁嬷嬷担忧地问道:“太后娘娘,宸贵妃真的还会过来吗?”
“呵……”
一声极其轻微的冷笑,在柳太后喉间滚动:“宸贵妃……她总会来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哀家、哀家……等得起……”
柳太后的声音嘶哑破碎,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却带着一种毒蛇般的执拗:“孝道是柄好剑……她躲不过……迟早、迟早要跪在……哀家榻前……”
说这话的时候,柳太后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冰冷的恨意。
只要她柳疏影还顶着太后的名分,宸贵妃就总有踏进慈宁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