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慌忙上前收拾散落的珠串。
与此同时,文淑长公主府,气氛更是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冰。
殿内光线昏暗。
文淑长公主独自坐在临窗的绣架前,却久久未曾落下一针。
她穿着一身美丽的宫装,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清秀的脸上毫无血色,只有眼底一片化不开的悲凉与惊惧。
曼霞……就这么没了。
母妃早已不在,文淑长公主在深宫之中,如同无根的浮萍。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金枝玉叶的尊荣下,是何等如履薄冰的凶险。
曼霞有错吗?
有,大错特错!
通敌叛国,罪不容诛!
可……深宫的权力,又何尝不是一步步将人逼入绝境?
今日是曼霞,明日……又会是谁?
一股巨大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文淑下长公主意识地环抱住自己,指尖冰凉。
她所求的,不过是一隅安稳,平安度日。
可这滔天权势之下,连这点微末的愿望,都显得如此奢侈。
“长公主殿下……”
贴身侍女见文淑长公主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担忧道:“外头的雪停了,京郊的红梅开得正好。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透透气也好。”
文淑长公主怔忪了片刻,空洞的目光缓缓转向窗外。
雪霁初晴,天光微明,映照着琉璃瓦上厚厚的积雪,一片刺目的白。
她像是被那光亮灼了一下,微微闭了闭眼,半晌才极轻地点了点头,声音飘忽:“……也好。”
裹上最厚实的素缎斗篷,戴上遮挡风寒的轻纱帷帽,文淑长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马车。
寒风依旧凛冽,吹得车帘猎猎作响。
积雪覆盖了假山亭台,京郊的梅园里一片素裹银装。
唯有几株老梅虬枝伸展,在皑皑白雪中绽开点点红艳,倔强而孤寂。像凝固的血珠,又像暗夜里微弱的火种。
文淑长公主停在一株开得最盛的梅树下,仰头望着那凌寒怒放的花朵,久久无言。
寒风吹动她帷帽的轻纱,露出小半张苍白清瘦的脸颊,神情是近乎麻木的悲凉。
这红梅,开得再艳,也暖不了深宫的彻骨之寒……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1
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忽然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文淑长公主一惊,下意识地侧身回头,帷帽的轻纱被风拂开些许。
只见数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