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喘……
这副模样,她自己看到了都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是陛下?
王嫔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被角,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缠枝莲纹。
身体里那股日夜啃噬着她的虚弱感,让她的每一寸骨头都泛着酸痛。
之前,太医们来来去去,诊脉开方。药喝了一碗又一碗,却如同泥牛入海,始终没有将她的身体彻底养好。
王嫔心里的疑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病,来得太蹊跷了!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声,隐约从暖阁外的小茶房传来,断断续续地飘进了王嫔的耳朵里。
“……你小点声!仔细吵着娘娘!”
这是小田子刻意压低,带着呵斥的嗓音。
另一个更年轻的女声响起,带着哭腔,像是翊坤宫里的小宫女:“田公公,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心里头怕……”
“早上我去太医院领药,听见……听见两个洒扫的婆子在墙角根嚼舌根……她们说,说娘娘这病……”
王嫔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
她屏住呼吸,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了身下的锦褥。
外面静默了片刻,小宫女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惊恐和委屈,虽然极力压低,却依旧清晰地钻入王嫔耳中:“……她们说,娘娘这病来得凶险又古怪,怕是……怕是着了道了!”
“还说……说这宫里,谁最见不得娘娘好?可不就是……就是那位眼看要一步登天的宸贵妃娘娘吗!”
小田子厉声低喝,声音带着真切的惊怒:“住口!”
“敢胡说八道,你是不要命了吗?!”
“这种话你也敢乱传?仔细你的皮!”
小宫女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深信不疑:“可是……可是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说宸贵妃娘娘手段厉害,想让人病,就让人病,还……还查不出来……”
暖阁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王嫔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所有的猜疑、不甘,和对宸贵妃狠毒手段的揣测,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着了道了……
手段厉害,查不出来……
最见不得她好……
宸贵妃!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王嫔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枯槁的身体,因巨大的愤怒和恨意而剧烈颤抖起来,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来如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