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察地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头,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呵,稀客!”
“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么?还是奉了谁的旨意,来瞧瞧本宫死了没有?”
她的语气里淬满了尖利的毒针,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
齐侧妃仿若未闻,步履轻缓地走上前,在离软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解下斗篷,露出里面同样素净的衣裙,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浅笑,目光却落在清阳长公主僵直的背影上。
“长公主说笑了。”
齐侧妃的声音依旧柔和,如同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将您禁足在长公主府,不过是陛下的一时之气。”
“妾身心中惦记长公主,特来看看您。”
“瞧这屋里,怎么连点热乎气儿都没有?下人也不经心,真是委屈长公主了。”
她说着,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打开。
里面并非什么珍馐美味,只是几碟精巧的点心,和一个巴掌大的红泥小炭炉,炉上煨着一只白瓷小盅。
盖子揭开,一股清甜温润的燕窝香气,顿时在沉闷的药味中弥漫开来,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妾身特意炖了点燕窝,给长公主润润喉。”
齐侧妃亲手舀了一小碗,递到清阳长公主身侧。
清阳长公主终于缓缓转过身。
这张曾经明媚活泼,艳光四射的脸庞,此刻瘦削得颧骨微凸,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起皮。
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两簇疯狂的火焰,里面翻滚着刻骨的恨意!
“润润喉?”
她声音嘶哑,哽咽道:“皇兄如此狠心,本宫的嗓子都快哭哑了,他也无动于衷,拿什么润?!”
齐侧妃的手掌,在清阳长公主瘦削的脊背上轻轻拍抚着,动作轻柔,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那副单薄身躯里传来的震颤,如同濒死蝴蝶最后的挣扎。
破碎的呜咽声,在昏暗的室内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
齐侧妃耐心地等着。
等清阳长公主汹涌的情绪稍稍平复。
当她的哭声渐弱,只剩下肩膀偶尔抑制不住的抽动时,齐侧妃才再次缓缓开口,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饱含同情的试探:“长公主莫要再伤心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感同身受的怜惜:“只是……妾身心中实在不解。长公主金枝玉叶,究竟是因何触怒了陛下,竟遭此重罚?”
“四皇子的周岁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