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怕的就是杨忠嗣,毕竟这些年跟在这位杨大帅身旁学兵法,可是没少吃苦挨揍。
他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发言了。
然而,这倒是杨忠嗣误会了,这群哥萨克骑兵的军纪向来涣散如此,还真不是什么假象。
他们中的许多人,本就是无法在原籍生存的逃亡者或农奴,甚至其中不乏土匪和强盗。
这群哥萨克人性格刚烈,善于生存,他们的生计之一就是抢劫。
说白了就是一群原来的匪徒,从良成了雇佣兵,军纪自然是差的一塌糊涂。
杨忠嗣转向越云,语气转为商议:“子龙,你带来的五千具甲骑皆是百战精锐,不如由你率部先行试探一番?”
“若敌阵脚大乱,可趁势掩杀;若敌有诈,或战力超出预估,你部立刻率军后撤,不可恋战。”
“待你部撤出战场,老夫便以迫击炮覆盖其营盘,步兵两翼包抄,断其后路!”
越云淡然抱拳,甲叶铿锵:“末将领命!”
他眼中并无惧色,顶尖骑将的最佳性格便是锋利。
别管对面的白皮骑兵是何来头,具甲骑从未惧怕过任何战斗,尤其是和骑兵之间的对冲。
越云转身,大步走向坡后。
在那里,五千名沉默的具甲骑兵已如同钢铁丛林般肃立。
辅兵们正有序地为战马披上厚重的马铠,为骑士扣上最后的面甲。
沉重的甲胄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一众具甲骑人马皆披重甲,只露出一双双冰冷而坚定的眼睛,战马打着响鼻,喷出团团白雾,沉重的马蹄不安地刨着冻土。
越云翻身上马,接过亲兵递来的长枪。
一身白袍白甲,在灰暗的天地间如同一道刺目的闪电。
他高高举起手臂,没有多余的言语。
“具甲!锋矢!随我——破敌!”
五千具甲重骑动了起来,如同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骤然苏醒。
沉重的马蹄开始敲击大地,起初是沉闷的鼓点,旋即化作滚雷般的轰鸣。
坡顶的积雪簌簌震落,钢铁的洪流倾泻而下,沿着缓坡加速。
雪沫被巨大的蹄铁掀起,形成一片弥漫的雪雾,裹挟着这支锋锐的骑军,向着混乱的哥萨克营地发起了冲锋!
五千重骑冲锋的声势何等惊人?
如同地震前兆,大地都在呻吟,饶是哥萨克骑兵的脑子被酒精迟钝成了浆糊,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
营地边缘放哨的游骑最先察觉到动静,他们勒住躁动的战马,惊恐地望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