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誊录后的考卷,由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严密护卫,源源不断地送入殿中,整齐地堆放在御阶之下。
卷轴越堆越高,渐渐垒成一座颇为壮观的小山,散发着墨香与纸墨特有的气息。
李彻端坐在龙椅上,身旁是钱斌、陶潜、文载尹、杜辅臣、霍端孝、诸葛哲等一众重臣。
众人看着卷子摞成的小山,心中也有些兴奋。
那里面,承载着上万名学子沉甸甸的希望;同样,也承载着未来大庆文治的种子。
从李彻提出科举制开始,众人就已经意识到,这批考生中必然有大庆未来的重臣出现。
而在殿角另一处,那些因舞弊、违纪、未按时交卷而被淘汰的考生试卷,则被单独集中起来。
怀恩正手持火烛,将其一一点燃。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纸张化为灰烬,也象征着那些学子此次科举之路的终结。
陶潜看着那跳跃的火焰,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他上前一步,对着李彻躬身道:“陛下,此番淘汰者众,其中不乏因初次应试,不谙规矩而触犯者。”
“如此严苛,是否会错失一批可造之材?臣以为,是否可酌情宽宥一次,先看看他们的卷子,万一有学问出众,或可从轻处理。”
李彻的目光从堆积如山的考卷上移开,看向陶潜,缓缓摇头道:“陶老此言差矣。”
“触犯考规者,朕只是取消了他们本次的资格,并未堵死他们未来的道路。”
“下次恩科,他们若心性磨砺好了,依旧可以再来。”
“朝廷需要的是懂规矩、守规矩的官员,而非恃才傲物、罔顾法纪之人。”
“让他们受此挫折,磨一磨心性,算不得损失人才。”
李彻顿了顿,语气转冷:“至于那些舞弊之徒,乃是人品根子上出了问题,心术不正!”
“此等败坏风气之辈,朕不需要他们效力!故而永不录用,以儆效尤!”
陶潜仔细品味着李彻的话,虽然心中仍觉有些严厉,但也明白李彻这是要在立朝之初,便树立起科举的绝对权威。
最终只能默然点头,退了回去。
此时,负责统筹统计的文载尹手持一份清单,出列奏报:
“启奏陛下,此次恩科会试,共计应考学子一万三千八百二十一人。”
“其中,搜身及考场内查实舞弊者,九百三十人,已按律逐出,永不录用。”
“因紧张、疾病等缘由中途主动退场者,二百九十三人。”
“考试过程中犯有交谈、窥视、延迟停笔等违纪行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