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连两天把他叫到书房,昨天聊了聊他小时候的事情,很显然是在打亲情牌。
今天便直入正题,想逼他说出宁方生的来路,还有那尽欢而散四个字真正用意。
按理说,事情都铺垫到了这里,爹不应该半途而废。
偏偏,刘恕己几句话,爹就让他滚蛋。
有什么事情,会比宁方生和尽欢而散这四个字的来历,更重要呢?
有猫腻。
我得多留个心眼。
陈器快速地解下腰上的玉佩,趁着侍卫没在意,往路边一扔,然后便大步离开。
走出一段路,他的手顺势往腰间一摸:“不好,我的玉佩掉了,得回去找找。”
谁不知道陈家各房主子的玉佩,是顶顶重要的。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赶紧跟过去。
陈十二走得很快,片刻时间,便远远地看到亲爹书房的院子。
这时,他故意慢下脚步,“我的玉佩有可能就是在这里丢的,你们都帮我好好找找。”
侍卫赶紧弯腰去找。
陈十二假模假样找玉佩的同时,目光始终落在院子门口的那条小径上。
远远的,小径上出现一盏灯笼。
陈十二一眼就认出那个提着灯笼的人,是刘恕己。
刘恕己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个子不高,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把周身遮得严严实实。
这谁啊?
过了会儿,这一前一后的两人走到院门口。
院门口两盏灯笼高高悬挂,有一缕光正好打在后面那人的身上,而那人又恰恰好把斗篷摘了,露出一身灰衣。
陈十二瞳孔一缩。
是吴酸!
他怎么来了?
……
和陈十二一样瞳孔收缩的,还有一个刘恕己。
他就站在吴酸的身旁,吴酸斗篷摘下来,露出一张脸,他惊了一跳。
前儿他去送信,吴酸脸上虽然有疲惫,精气神瞧着却还好。
但此刻,他两鬓的头发竟然都白了,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以刘恕己的身份,本来不应该多嘴,但他想了想,还是委婉地提醒一句:“吴大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有些累。”
吴酸随口敷衍了几个字后,把脱下来的斗篷往刘恕己手里一送,转过身,怔住了。
明暗交界的屋檐下,陈漠北一身寻常衣裳,背手站立,神色一如从前般淡漠。
吴酸上前一步,抱拳行礼:“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