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
吴酸一听这四个字,五脏六腑,到寸寸骨头,再到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隐隐生痛。
这痛来得并不强烈,却莫名熟悉。
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在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里,这痛都伴随着他,挥之不去,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许尽欢!
许尽欢!
许尽欢啊!
吴酸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跌坐在地上,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你做人时救我还不够,做鬼时竟然还要救我。
我吴酸欠你这么多,用什么还?
用什么还啊!
“你和许尽欢到底是什么关系?”宁方生把声音放得很柔。
吴酸懒得去擦泪,索性闭上眼睛,终于承认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话一落,对面三人的眼中,都透出亮光。
果然。
这一回许尽欢没有撒谎。
宁方生循循善诱:“他为什么救你?怎么救得你?”
吴酸苦笑。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不过是命运的安排而已。
那一回,他跟上司去济南府缉拿凶犯,趁着休息那一天,赶回乐陵老家看顾氏。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
天黑后,他又启程往济南府赶。
快到济南府的时候,天突然下起雨来,正好路边有个亭子,他便在亭子里避雨。
刚避一会,亭子里冲进来一人。
吴酸定睛一看,心跳到了嗓子眼。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人正是他们苦苦追查多日,始终没有找到的凶犯。
而此刻,那凶犯也发现了身穿衙役服,腰佩大刀的吴酸。
一个兵,一个贼。
四目相对的同时,都迅速拔起了刀,要将对方擒住。
几招下来,吴酸根本不是凶犯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擒住了。
那凶犯没有杀吴酸,而是逼他脱下外衣,抢走了他身上的腰牌。
吴酸则被迫穿上凶犯的衣裳,还被喂了一颗软筋散。
吴酸浑身不能动弹,像条死狗一样地靠在亭柱上,心说完了,彻底完了。
只要雨一停,凶犯便可凭着这一身衙役服和那块腰牌,大摇大摆地避开官兵的盘查,从此远走高飞。
凶犯跑了没关系,有关系的是那块刻着他姓名的腰牌。
这东西丢了,他在五城的差事也就丢了。
然而,吴酸还是嫩了点。
那凶犯冷冷看他一眼后,缓缓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