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郁结在胸,日夜不得安稳。萧凤青一问,自然都说了出来。
手心一暖,他已经握住了她桌面上的手,俊眸笑意深深:“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得罪太后并不会如当初那般毫无反击之力。你且放心。”
他的手冰凉,但是说出的话却令聂无双的心中微微放宽了心思。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萧凤青,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了眼,沉默不语。
“有本王在你不用怕她,她还不到一手遮天的时候。”萧凤青看着她的眼,眸色熠熠,充满了笃定:“本王向你保证,终有一天这天下间再无人可以伤害你。”
聂无双闻言诧异地瞪大如水剪眸,片刻之后才嫣然一笑,软软依在他的胸前,吐气如兰:“如此的话,无双先谢谢殿下了。”她依在他的怀中,面上却扯出冰冷的嘲讽:可不是笑话吗?这个世上唯一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的、能从身与心折磨她的,不就是他萧凤青吗?
萧凤溟尚对她怀有怜惜,可是连他的好意她都退避三舍,而萧凤青在训练她、伤害她之后说出这番深情款款的一段话,她怎么可能相信?聂无双冷冷地笑了起来。
这辈子,估计她都不会再信任任何一个男人的情意了。
……
应国京城的第一场雪,在阴历十月的一天深夜纷纷扬扬下了起来。顿时一夜之间,满眼入目都是雪白的世界。朱红的宫墙上顶着白雪,红的越发红如火,白的越发皎洁白腻。巍峨的宫殿上,积雪纷纷,更是为整个应国皇宫披上了一层圣洁的装束。
一袭孑然的倩影立在“永华殿”的高台闪个,孤孤单单,寒风吹过,撩起长长的裙裾,似要随时乘风而去。
聂无双呼出一口气,热气在面前成飘渺的寒气,轻轻袅袅升上,再消失不见。昨夜下了一场雪,窸窸窣窣,她也几乎一整夜都没睡。这雪不仅仅是下在了地上,更是下在了她的心里。
因为,冬天来了……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冬季,那桐州的汉江恐怕再也经不起这样几场大雪了。她冷冷地想,搓着手心,却发现骨头就冻得微微僵硬。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把手捂在铜制的暖手香球中,却发现温热的的香球早就冰凉。
是时候该回去了。她转身,却看见一队内侍小碎步跟着一抹明黄身后,逶迤而来。如画的红唇边溢出淡淡的笑意,聂无双步下高台,等他走到了近前,这才拜下:“臣妾拜见皇上。”
她还未跪下,便被萧凤溟上前一步扶起。对上他深邃如古井的深眸,她看见自己被寒气冻得瘦而尖的脸。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