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手机,跑下楼,送给联防队的小伙们。
一个平头联防队员,手机内存卡下了,折断,然后把手机当场摔烂在地,还用皮鞋狠踩了几下,这才罢休。
那姑父全程笑嘻嘻赔笑。
楼上小青年捏着拳头,一脸狠劲,姑姑在一侧小声耳语劝导着什么。
陈忠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拉着我继续往他家中走。
“忠祥伯,跟他们关系搞紧张了,以后你开展工作不方便吧?”我好意提醒道。
没想到他呵呵笑了笑。
“山仔,你在这里长大。
但是你不了解这里。
我在这大半辈子了,已经吃透了他们的心思。
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
你对他好,他记不得。
他们只会害怕那些对他凶的人。
也不要担心他们会给我使绊子。
我势头旺的时候,没人敢给我使绊子,再怎么凶,他们都会低眉顺眼。
可我要是不得势了,落难了,呵呵……那他们翻脸比翻书都快,全都来落井下石。
不管我之前对他们好,还是对他们坏,他们都会站出来踩一脚。
我看了太多了。
就得我这么办,全县文明村,全都有一个我这样的人。
当然了,也不能都对他们凶。
那些爱看电视,要听广播,爱看些书和杂质的,得敬着,一般这种人,都醒目的很,听话,断不会哪个手机乱拍。
还有那些单身汉,也得顺着,用起来,给些甜头。
这里讲究多呢。
嗨……
瞧我,你管理上千人的大集团,这些还用我说吗?
哈哈哈!”
说着朝路边一个坐在屋檐下抽烟的中年男子挥手。
那男子笑盈盈的朝我们点头,这人我认识,之前坐过牢,强奸犯来的,后面放出来了,就在村里养点鸡鸭度日。
陈忠祥摸出一根烟丢给了那人。
“哟,有了有了。”男子接下烟:“谢谢,这是远山吧?”
“是。”陈忠祥替我回答:“专门回来参加双仔婚礼,现在是出息了,买卖做到国外了。”
“哦……大小看你就不一般。”男子朝我再次点头。
陈忠祥拉着我继续往家走,前面是一条贯穿东西的小溪,两侧有旱地和水贴,水田后面就是小土丘,土丘上埋着养育我的爷爷。
走过小溪,要过一条六七米的水泥桥,桥墩那树立着一座小石碑,黑色的大理石石碑上雕刻着“远山桥”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