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挥舞着长枪冲城门喊:“赵衍!我知道你在上面!放我进去!我带了军情!秦起的主力快到了!”
城上鸦雀无声,只有守军的呵斥声:“败军之将,也配进城?再敢靠近,放箭了!”
溃兵们彻底绝望了。
有人瘫坐在地上哭嚎,有人拔出刀要去砍城门,更多的人则回头看向西方。
秦起的轻骑已经追到,玄甲军的黑旗在尘烟中若隐若现,像一群追魂的恶鬼。
“咚、咚、咚!”
又一轮炮声落下,这次更近,震得城砖簌簌掉渣。
一个赵军小卒再也撑不住,扔下弓箭就往地上跪:“我降!我降!别杀我!”
这一跪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溃兵们接二连三地跪下,甲胄碰撞的脆响、哭喊声混着炮声,在临雍城下织成一张绝望的网。
王龁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放下武器,忽然觉得手里的长枪重如千斤。
“将军,降了吧。”
李信咳着血凑过来,脸色惨白如纸:“赵衍不会放咱们进去的,秦起的轻骑又堵着后路,咱们……没路了。”
王龁望着临雍城紧闭的城门,又回头看了看步步紧逼的轻骑,忽然拔剑砍断了身边的“秦”字军旗。
旗面飘落时,他嘶哑着下令:“竖降旗!告诉秦起,我王龁愿降!但他得保证,不伤我部下性命!”
亲兵慌忙找出一块白布,往断裂的旗杆上一绑,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轻骑校尉带着十骑奔至城下,勒马看着跪在地上的溃兵,扬声道:“秦将军有令:降者不杀!屠会州三城者、斩我军使者者,自缚出列!其余人就地待命,登记籍贯,愿归乡者领路费,愿从军者编入辅兵营修城!”
王龁闭着眼,任由亲兵用绳索将自己捆住。
他听见身后传来士兵们的呜咽,听见轻骑开始清点人数的吆喝,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攻占会州第一城时的意气风发。
那时他以为自己能踏平并州,直逼京师,却没料到会在临雍城下,像条狗一样跪着投降。
“将军,赵衍派人下来了。”
亲兵低声禀报:“说……说愿意打开城门,帮咱们‘看管’降卒。”
王龁冷笑一声:“他是怕秦起打进来,想卖个人情。告诉赵衍,不必了,秦将军的人,够用。”
校尉显然听到了这话,他对身边的士兵道:“分出两百人,守着临雍城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其余人先给降卒递点水,按名册分营——记住,口粮按人头发,不许克扣,但也别让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