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呼吸就变得平缓绵长,沉进了黑甜的梦乡。
她睡觉不老实,半夜被空调吹得有点冷,迷迷糊糊爬起来找被子,听到耳机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唔……嗯……”
沙哑难耐的男性喘息声,从耳畔掠过,钻进耳道时,仿佛带着难以言喻的滚烫和潮湿。
惊得苏瓷睡意都清醒了几分。
越来越急促剧烈的喘息,伴随着喉结滚动的吞咽。咕咚一声,震得苏瓷头脑发懵,忘了去捡地毯上的被子,呆坐在床上不敢动弹。
耳机里响起突兀的闷哼。
男人粗重的喘息逐渐平静,而后是餍足的喟叹和抽纸巾的响动。
纸张剐蹭着外包装的呲呲声,一下一下磨着苏瓷发烫的耳朵。
咕咚。
她听到很重的咽唾沫声。
是她自己的。
耳机那头的抽纸声停住,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温柔轻缓,透露出几分不自然的哑,他试探着问。
“抱歉,吵醒你了?”
苏瓷生无可恋地抹了把脸。
然后捏着鼻子闷声闷气装睡说梦话:“……妈妈,好冷,妈妈抱抱小瓷……不要上学、不要……”
夹着嗓子说了一些没头没尾的话,苏瓷捞起掉地上的空调被,把自己连人带头裹成蚕蛹。
不想再面对令人尴尬的世界。
只是还没躺下多久,闷得喘不过气的苏瓷,就一脚把轻飘飘的被子踢到了床脚,继续挨冻。
时宴刚听见她说冷,就担心得睡不着觉,才进浴室冲了一下,回来又听见耳机里哼哼唧唧。
他换好衣服,拿了钥匙,从苏瓷隔壁屋阳台翻过去,推开窗户,轻手轻脚摸进了女孩的卧室。
床上蜷缩着一小团,女孩双手环抱着膝盖,被冻得轻微发抖,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时宴捡起被子,仔细帮她掖好被角,又悄悄调高了空调温度。
在床边看着她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才微微松了口气。
嗅着房间里清浅的香气,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怎么办?他好像舍不得离开了。
一直待到凌晨四点,时宴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起身离开。
男人背影消失在窗口的瞬间,苏瓷猛地从床上撑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干透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任谁大半夜看到个黑影站在床边,心里都很难毫无波澜吧?
苏瓷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她的好邻居时宴,半夜偷偷登堂入室……
就为了帮她盖被子?
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