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三千里,不限籍之同异。若只是从祖兄,又与逆谋无涉,本不在流三千里之限。”
“不错,还请杜拾遗明察秋毫,还无辜人一个公道”
见这昂藏大汉屈下另一条腿,一头磕在了地上,杜士仪连忙伸出双把人扶了起来。可他的力气固然不小,耐不住对方力气更大,相持了好一会儿,他方才收回无可奈何地道:“你今夜潜入胁迫之事暂且不论,我还有要紧的话问你,你先起来再”
楚沉这才缓缓起身,心情却异常复杂。他本想今ri胁迫了杜士仪答应,异ri若能让恩人昭雪,他这条命就是还出也无所谓。可谁曾想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杜士仪好似认定了他的身份,而且言辞间流露出的鱼死网破之意,让他不得不有所取舍。毕竟,和他这些年见识过的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不同,年方弱冠的杜士仪一贯公正明允刚直清廉,他总不能因为报恩,真的对其以死相逼。
“你之前所言姜皎之事,从何听来?”皇城如今戒备森严,更何况是王怡坐镇的大理寺,所以,杜士仪绝不会以为这消息是大理寺打探到的。
“是傍晚时分有信使从朱雀门出来,因不少官民围堵为自家亲人讨公道,此人嚷嚷出来的。只怕一夜之间,就会传遍长安城上下”
竟然又是和之前姜皎落马一样,相同的人言可畏这一招可同样的招数用第二遍,还能够蒙骗天下人?
杜士仪暗自哂然,但并不敢小觑其中利害。他沉吟片刻,就又问道:“和你在马球赛上同队的那几个年轻后生,如今在何处?他们可还知道更多?”
“他们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事发之后惊慌失措,一度都想着逃亡,是我稳住了他们,后来托付给一个相熟的友人,先把人看了起来以防做傻事,看样子不像是和权楚璧等人一丘之貉。要知道,他们的马球打得不过尔尔,身也只是勉强过得,难道还指望他们行刺圣人?”
楚沉zuihou一句话只是随口一,杜士仪却是猛地悚然而惊,眼睛突然死死盯住了楚沉。尽管在黑暗之中,寻常人不会注意到这视线,但对方却分明感觉到了,一时仿佛有些惊讶。在这种情形下,他微微定了定神,这才一字一句地道:“他们自然是没有这样的能耐,可若是权楚璧真的在长安zhanzhu脚跟,而后以你那位恩人作为要挟,让你这个曾经为友人一怒杀进豪门的行刺呢?你会带着几个差强人意的年轻人打马球,应当并不是随随便便,而是冲着魁首的吧?”
杜士仪顺势站起身来。即便是在黑暗的屋子里,他还是隐约看见了楚沉那一瞬间勃然s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