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气,没说不该说的就好!
婷爸搓搓手笑得一脸局促,“那俺家养鸭子的事?”
“放心。”阮现现点头,“事情解决,我会跟大队长说,加上你家的名字。”
没许下好处,这对父母岂会放任婷婷当证人?
从古至今的观念里,宗族利益最大,也可以把他们理解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胡家出了一个杀人犯,十里八村就会戳着胡家脊背,骂他们都是杀人犯。
换句话说,胡家出一个当官的,全宗族受益,最次也是走出门被高看一眼。
但宗族再大,大不过自身利益,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
在婷爸婷妈的不断道谢下,阮现现转身,才走两步,婷婷追了上来。
“我去送阮姐姐。”
一路走的很沉默,走出百米,阮现现停步,“天黑,就送到这里吧。”
沉默一路的婷婷忽然抬头,问出心中一个憋了很久很久的问题:
“摔出去的那一下,真的是我情急之下感觉错了吗?”
“不知道啊!”阮现现心虚摸了摸鼻子,想到什么,义正言辞又说。
“但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感觉。”
话落摆摆手不再回头。
不是她教唆小孩子封建迷信,而是告诉婷婷,她不是一个人,爷爷一直在远处看着她。
能为一份养鸭名额就把婷婷卖给自己的父母,阮现现不指望他们对这个女儿有多少感情。
只希望“爷爷的注视”,能让这个女孩在未来遇见困难时,多一份坚强!
因为……爷爷看着呢!
“对了!”阮现现没回头,渐行渐远的背影只有声音传出。
“咱公社要建学校了,不想再被人拿刀指着鼻子,记得一定要去上学啊!”
婷婷睁大眼,读书可以预防被拿刀指鼻子吗?
阮现现也不知道,但她知道读书是不幸女孩走出困境的唯一捷径。
“我跟你说的话自己记住,不许再告诉别人,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哦!”
“我会的。”婷婷大声道。
不知道她是答应会保密,又或者会去上学,还是两个都会。
没有落到实处的事,阮现现不喜欢宣扬得到处都是。
联合国大会后,上面虽没有直接恢复高考,教育的改革也在悄悄进行,最直观的,乡下小学指标多了。
阮现现听到风声,等指标落实到平安县,必有钉子库公社一份。
没有……谁否决的,她就卷铺盖睡谁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