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受辱般,“咚”地扔下茶壶,瞪大眼看她,非常不可置信道:
“你才认出我来?”
座上的大舅舅不满地蹙眉:“你朝你妹妹吼什么呢?”
姜敏行这才偃旗息鼓,只是一双眼犹带了三分凉意地剜她。
陆宜祯兀自把他浑身打量了一遍:“这真不怪我认不出来,你以前,长这样。”说着,伸手比划了个球,“现在,长这样。”又比划了根竹竿。
听得这话,姜敏行面上表情稍霁,颔首道:“嗯,也有道理,你也觉得我比小时候好看多了,是罢?”
“姜敏行,你喜欢夸自己这一点,倒是从小到大都没变。”
“……陆小宝,叫我表哥。”
“你只比我大两个月。”
“叫表哥。”
“姜敏行。”
“表哥。”
“姜敏行。”
“哥。”
“姜敏行。”
主座的大舅舅再一次发话:“你妹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区区一个称谓,叫你一声是让你掉块肉吗?”
姜敏行闭上嘴,提起茶壶,又走了回去。
复说了会儿京城中的情况,姜家的二房和三房也紧赶慢赶地来到了主厅。
陆宜祯忙从位子上站起来,向着两家的舅舅、舅母行礼问安。
一大家子人叙话到申时尾巴,又布了一大桌子酒菜。
席间谈笑不断,倒是无一人问起她在奉山的事情。小姑娘在吃菜的间隙,偷偷地松了口气。
姜老太太膝下三男一女,唯一的小女儿嫁了陆氏子,远在京城不能相见。
孙子辈四男两女,有远赴他乡求学的、也有出阁嫁人的。来来去去,也只剩姜谨言和姜敏行两兄弟好端端地呆在家里。
如今回来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小外孙女,老太太高兴得连喝了好几盏酒,满面的红光把昏沉的老态都驱散了不少。
宴席到末声,主位的大舅舅压着几分醉意,把姜敏行喊了起来:
“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只晓得逃课闲逛,扬州的街巷想必你最是熟悉不过。你妹妹时隔六年回来,这几天住在家里也是无聊,你带着她,出门多见见、多玩玩……如若敢叫你妹妹受了委屈,你就,就等着老子把你的腿打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0623:18:04~2021-09-0723:1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