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枝幻是王府安排在自己身边的。
怕她胡乱跟王府里的人说嘴,柳恩煦才掩耳盗铃般从秀月手里把小本子拿来藏在了袖子底下。
用手挡着随意翻了会,里面的内容没记住多少,倒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
昨夜睡得不安稳,今天又折腾了一天,这会困意倒来得凶猛。
听着外面的宴席正热闹,估么还要等很久。
与其学不过来干着急,倒不如养养精神,好应付晚上的事。
阖上图本,柳恩煦安静地闭上眼睛打了瞌睡。
半睡半醒间,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再像刚才那般燥热。
贴在身上的上好绸缎,此时也被扇子的风吹得有些凉意,一下下轻抚过自己的皮肤。
随着意识渐消,殿内的沉香味越发浓烈。
柳恩煦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
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不知什么时候被熄灭了一半。
柳恩煦看着眼前的血色帐幔伴着微风轻摇,像一张薄膜隔绝了床榻外的世界。
让一切都变得缥缈,甚至不真实。
宴会结束了吗?
柳恩煦抬手去掀面前的夜帐,小脚还没踩到地,就好似被道白光晃了眼。
拿起手边的黄玉瑞兽烛台,光着脚向门口走。
脚下徒升的阵阵寒意,就像突然走出了盛夏。
没等手碰到雕花木门,右手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刚转过头,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张牙舞爪地扑到自己面前。
“叮咣”一声。
柳恩煦猛地惊醒,手里的合欢扇跌落在地上。
原来是梦…
“吓到王妃了吗?”
没等柳恩煦回过神,秀月急匆匆从右手边的方向走来。
柳恩煦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大殿右手边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半扇。
暖风一股一股往里灌。
但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宴会结束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小了些,柳恩煦下意识问了句。
又趁着枝幻没在眼前,把手里的小图册也匆匆递给了秀月。
接过图册,秀月又为柳恩煦擦了擦额前的汗,补了点胭脂:“嗯,许是快结束了,猫都知道找窝了。”
猫?
早就听说蓟王洁癖,不喜欢掉毛的东西。
柳恩煦不明所以地看着秀月,见她刚要张嘴继续说,就听右手边枝幻的声音传过来:“是王爷养的猫,不知怎得,刚刚突然破窗进到云霞殿来了。”
话没说完,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