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命,他会在适时的时机命人进去拉开贺程,然后给迟野医治。随着次数累积,迟野晕死过去的情况越来越少。他很敏锐,是天生的格斗者,既能灵活地避开贺程的伤害,又能让他得到发泄。
后来虽然邓东入狱,但迟野被迫与贺家签下的“合约”还未到期。那份合约的期限,是到贺程死亡或者痊愈的那天。
所幸这些年下来,贺程发作的次数在逐渐减少,到如今稳定在每月一次。
贺蓝跟迟野组车队以后,曾多次想问他以前那些事,最后都还是忍了下来。邓东在外人面前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那时迟野每次到贺家,都是邓东一路送来。贺蓝当时年纪又小,总以为他们似父子般相处……
如今再细细回想,却并不如此。
若是真如父子相待,邓东怎么可能为了讨好贺老而选择把那时候还那么小的迟野送入虎口?
而今晚,迟野为了le,在众人面前亲口叫了邓东一声“爸”。那称呼背后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贺蓝更清楚。
那时归降,是屈从,是重蹈覆辙五年前的傀儡岁月。
这几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迟野开始像个正常人了。他会笑,会伤心,甚至遇到了初衍……
可这么快,一切就又要没了吗?
贺蓝艰难地闭了闭眼。
他不忍心,可他毫无办法。
车队是他们一手培养起来的,他和迟野一样,忍不下心看着还未彻底成熟的le陷入霍乐布的局里,任人玩弄宰割。更何况,他是私生子,他需要le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这完全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他、迟野、le……是被死死摁在案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肉,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握着刀的不是霍乐,也不是邓东,而是宿命。
再开口时,贺蓝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
迟野无声摩挲着指尖的烟,半晌,他含进嘴里。
眼底是浓浆一般的墨黑,没有半点光亮。
不知怎么,忽然就记起那天的早餐铺。
他第一次喝到咸的豆浆,也第一次被问以后想做什么。
是谁说,你和别人不一样,未来可以由自己决定。
自己说了算?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他活得像条狗。
又是谁说,世道黑暗,但你眼里要有引路的灯。
迟野咬着烟,自嘲地笑了。
……如果,是灯不要他了呢?
初衍没想到会在自己家楼下遇到这个人。
她下班后换上松松垮垮的运动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