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闫毅眯起眼睛,从胸口的兜沿捏出一支圆珠笔,啪嗒一下按下了笔端——
“病历带没?”
“忘了。”
“下次要带。”
“好的主任。”
苏澈坐在他的对面,腰板笔直,状态自然,看上去极为配合。
“详细跟我说说,你最近的生物钟,还有导致你混乱的这些事,举几个例子。”
“好。”
苏澈开始组织语言,试图用最直观的表达来将尽快同步清晰。
“首先,我快大学毕业了,我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工作,这是迷茫的源之一。”
“你现在擅长什么?做过什么?”
“我擅长音乐,做过男模。”
“……?”
闫毅眉头一皱,抬眼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帅小伙。
这样的职业,他确实还是在自己的患者群体里第一次听说。
之前的面诊,苏澈对此向来闭口不提。
看得出,他所谓的混乱,也是到了一定程度上了,这才把如此敏感的老底抖露出来。
“你接着说。”
“好的。生物钟方面很健康,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思索道。
“以前是什么样?我患者多,记不住了。”
“大概3点睡。”
“嗯?”
“6点起。偶尔七点。”
“。”
圆珠笔尖再次停顿纸上,
闫主任的神情又一次欲言又止。
“这倒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苏澈补充道,“最大的问题是,我在新认识了一些人后,有些不能理清这之间的关系,且我总是陷入一种自我反省的境地,会纠结到底要不要一口气将所有关系全部切割,重归一人的生活。”
“……小苏。”
闫毅推了推老花镜,扶着镜边儿,预判道:“你这些「人际」,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吧?”
“啊…”
“情感生活陷入混乱,导致其它方面也不正常了,这都是非常常见的结果,你不要将它们放大就是了。”
闫毅略过了这些过程,直切主题,“躯体化方面,最近感受到了吗?”
“有的,没食欲,偶尔头晕,恶心,想要呕吐,会在看到强光后反胃,刚起床时视力模糊,睁眼的第一下很痛苦。还有就是,怕声音,怕吵。晚上不能开窗睡觉。”
闫毅皱眉:“神经衰弱的症状。”
“是的,二十几楼的楼下,下雨天,开着窗,路过一辆车,我就会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