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问出口,木竹水也一定会用别的理由搪塞,绝不愿让她为自己担忧。
也正因这份相似,盛鸣瑶瞥见了木竹水狼狈垂头时,未被发丝遮掩住的猩红的眼尾,刹那间让她有了不妙的联想。
为何木师兄这模样,与自己曾经入魔时的情形如此相似
无论盛鸣瑶心中有再多疑惑,木竹水始终避而不答,只摇头说自己“没事”,直到田虚夜进了屋子后,对盛鸣瑶摇了摇头,示意她暂且别问。
直到木竹水休息后,私下里,田虚夜才告知了盛鸣瑶事情的原委。
“他本名叫柳笑汝。”田虚夜微微摇头,“当年也是天资卓绝的孩子,令人惊叹。谁知竟遭此横祸,按照点月楼的门规本该将他抽出灵骨,散尽灵力,可他师长实在不忍,这才找到了我,瞒天过海,将他送往了大荒宫。”
竟还有这番缘故。
盛鸣瑶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画圈,不经意地问道“对待入魔弟子这般严苛,是单单点月楼如此,还是修仙界中的门派皆如此”
“皆是如此。”田虚夜小觑了一眼盛鸣瑶,意味深长道,“越是悠久,越是标榜自己名门正道的宗门,越是对入魔一事深恶痛绝。”
“你看你木师兄,哦,还有那个惊情宫的郁水蓉。再往远了说,还有那个号称散修第一仙的靳正阳谁不曾是修仙界惊才绝艳之辈到头来,但凡入了魔的,即便师长甚至是一派掌门有心要保,也几乎都是保不住他们的。”
田虚夜耸肩,喝了杯盛鸣瑶这儿的桂花玉露茶,终究没再多说些什么。
大荒宫那位玄宁真人,田虚夜是顶顶不喜欢他的。无论是修道、为人、做事,玄宁的风格皆与田虚夜相悖,而两人又同时化神期的修士士,还经历过四百年前的祸乱。
这样的两个人彼此两看生厌,再是正常不过了。
然而即便如此,在田虚夜有心打探下,大致了解了玄宁与盛鸣瑶的恩怨后,也唯有一声叹息。
倘若这二人不是师徒,也许还好些。
在田虚夜走后,盛鸣瑶靠在自己房中的软塌上,思虑却不自觉地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猛然间,再次想起当年入魔一事,盛鸣瑶没有了怨愤,到能心平气和地回忆了。
关于从众人眼皮子底下保住她这个入魔的弟子,到底有多艰难,玄宁从未与盛鸣瑶提起过一个字。
盛鸣瑶知道这一定很不容易,可听完了田虚夜的话,她才明白自己想得还是太过浅薄。
这个问题,盛鸣瑶从没有仔细思考过。
也许在最后那段日子,虽然口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