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年的面容很平静,不悲不喜,她的声音极轻,“我说了,我不会毁约。”
江佐的目光破碎,紧紧的抱着花年越来越冷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半个月还没有到,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过去的一段时间,他们过的很开心。
他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乖巧的看着他忙里忙外……
花年依旧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看着江佐,彷佛这一切,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
余地。
什么是余地。
正道不是恨透了妖魔么。
只有毁了妖髓,他们才能高枕无忧吧。
以她的血肉为供,以天地正道众人聚集的力量为奉,让妖髓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还给他们心中自以为的道吧。
若是可以选择,怎么会有人一心只想做万人嫌恶的妖魔鬼怪呢。
“江佐。从今往后,你依旧是昔日那个风霜高洁的伏玄宗大弟子,你只是潜伏在妖魔的身边,伺机惩恶扬善,没有人会指责你的。”
过去的梦境也好,显示也罢,终归都是微小的存在。
花年闭上了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留下了一句话,“江佐,那个叫花年的姑娘,从来不曾爱过你。”
“别哭了。”
真丑。
花年的手重重的落下,一块精致的玉佩从她的袖口滑出,江佐颤抖的捡起了那块玉佩,原来这块玉佩,她一直都珍爱的留在身边。
【滴,江佐好感度100……】
那句攻略成功被系统卡在了喉咙里面,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只当葡萄是在布棋。
没想到还是棋中棋……套中套。
这是存心想要江佐更加疯魔吧,他已经执念深到被妖髓盯上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主神归来,恐怕得绑了葡萄吧……
江佐抱着花年瘦弱的身体,泪如雨下,这一刻,他看不见众人的欢呼雀跃,看不见满身是血的花年。
只是无助的痛哭着,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痛。
花年不知道,那块玉佩,是个法器,可留人记忆碎片。
握住玉佩的那一刻,江佐看见了花年的记忆。
原来,他才是一开始被妖髓选上的人,他本会成妖成魔,可是花年不忍他被正道抛弃,力挽狂澜了这一切。
那半月之约,是她乐意为之而达成的。
她早就为自己选了一条从容赴死的道路,活在和他最开心最快乐的记忆中,从容赴死。
她装出了一副